“是。”
关押死士的门半掩着,日光倾泻下来,隐约可见里面的残肢断臂。
亲卫来去飞快,很快便寻来药。
楚召淮已然是有出的气没进的气,眸瞳涣散躺在榻上,呼吸微弱。
被死士丢下的药只有三种,驱兽粉和毒粉全是粉末,只有一个小瓷瓶盛着的药丸气味清甜,应当是药。
亲卫死马当活马医,将药丸拿出两粒融化在水中,扶着他的下巴慢慢地喂他喝下。
楚召淮被呛了下,喉咙艰难吞咽,一碗药勉强喝了小半碗。
那药应当是特制的,饮下后不到片刻,呼吸终于艰难顺畅几分,亲卫探了探脉,那疾跳的脉搏和心跳也逐渐平复。
亲卫终于松了口气。
还好。
今日王爷太反常了,不光亲自用刑只为审问药的下落,举止甚至都和寻常运筹帷幄的模样全然不同。
他都担忧若没医好王妃,真的要陪葬了。
姬恂审讯完,换了身衣袍还沐了浴,慢条斯理在外室饮茶。
亲卫擦了擦汗,行礼道:“回王爷,王妃服了药,已无碍了。”
“嗯。”姬恂喝了口茶,像是根本不在意,随口说,“他的命还挺好。”
亲卫:“……”
亲卫啥也没说,神色复杂地退了出去。
殷重山从山下来复命:“王爷,林统领应该是接了死命令,想方设法要审一审山匪。”
姬恂早就料到了,也没多说:“直接将尸首给林大人。”
戏台子已经搭好,林统领来锵锵唱戏,总归是为了大肆查南暇林的户籍。
走这些形式做什么,索性成全他,一劳永逸。
殷重山颔首称是。
正要走,姬恂垂着眼看着自己戴着扳指的拇指,突然道:“对了,最近楚召江可还好?”
殷重山不明所以:“他还被关在别院,成日寻死觅活要出去。”
“嗯。”姬恂笑了起来,垂着眼漫不经心地吩咐,“去,斩下他两根手指,紫檀盒装好,送去侯府。”
殷重山一愣:“哪根?”
姬恂交叠着双腿:“右手食指和中指。”
殷重山犹豫着看着王爷。
据说楚召江年幼时猎过雪狼,被魏老将军瞧上收为徒,虽然纨绔但这些年能拿出手的也就箭术了。
右手食指和中指是拉弓弦的手,若没了恐怕真的要和侯府不死不休了。
姬恂看他不动,眼眸一眯。
“是!”
殷重山没等姬恂刻薄的挖苦说出口,忙不迭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