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师瞅了一眼床榻边的男子,一个摇头示意他先出去。
赵破虏的兵马有多少,还不好确定,短时间内下三十多座城池,声势浩大,至少也得有五十万大军吧。
“陛下,您手里有八国兵马,必须立刻召集起来,让他们进兵江南。江南可是我大乾的粮草重地啊,决不能丢。”
“好!你亲自拟写各国诏书,让那些国主盖上玉玺,然后派人传发各国!”
沈行君的脑瓜子热的不得了,她没想到赵破虏这么快就打来了,还以为这小子念及旧情呢。
等太师离开后,她又火速召见相师进宫。
每次与相师见面,都是窃窃私语,不让旁人听到半句。
相师带来了一个叫‘通天罗盘’的东西,在室内开启,当中含有乾坤二十四卦,女帝是看不懂的。
等到罗盘转动一番后,相师掐指算来:“陛下,草民夜夜观察天象,紫微星越来越亮,已成盖天下之势。”
“你是说,已经没人能防的住赵破虏了么?”
“草民并没有这样说,天下万物,均有相生相克之法。那赵破虏有大能,却不是纯粹的无人可挡。”
“哦?你快说说,什么人能抵挡他?朕的江山还能坐稳么?”
沈行君已经慌了神,情急拽住相师,额头上汗珠斗大。
从卦象上看,赵破虏势如破竹,所到之处,人均束手,不敢与之对敌。
但,赵破虏所率领的大军,始终是人,是活生生的人。
只要足够狠心,将这些人全部杀死,便不难阻挡他进兵了。
“相师,有话请直说,不要拐弯抹角。”
“这……呵呵,陛下,草民是一介道人,有些话,说出来,可有伤寿命。”
“这里就你和朕两个人,上不着天、下不着地,出你之口、入朕之耳,有什么不能说的。”
他不说,只是用纸笔画了一幅画,画作普通,是三个不同身份的人,分别是平民、军士,以及贵族。
这三种人算是代表了各个城池内的各色人等。
但画上的三人,全身烂疮,骨瘦如柴,病入膏肓,这一幕,像极了得了瘟疫的城池。
沈行君想起小时候国内发生的两场瘟疫,她瞬间就明白了:“朕明白了,在他们的水源中投放瘟疫。”
“陛下,草民告辞了。”
“相师慢走,朕还有黄金百两给你。”
“岂敢,草民什么也没说,怎敢要赏赐。”
很滑头的一个相师,沈行君懂,相师这是明哲保身。
她把大内总管给找来了,内卫现在有八百多人,全是亲信,做这类事不会泄露消息。
“陛下,您的意思,奴才明白了。”
“一定要严守秘密,不能说是朕安排的,否则……”
“奴才知道,内卫全是奴才亲自挑选的,绝不会出现差错。”
……
赵破虏距离江南城池还有九座,前去打探的人说,不少知府都有归顺之心,这也太容易了。
无名十三人都说,此次进兵大乾,简直就是白给一般,毫无挑战,大多数城池直接投降,抵抗的也之是一小股人。
卢曲甚至说,赵破虏称帝指日可待。
但最近几天,赵破虏在一座城池的衙门后院静坐,有一种不安之感。
太顺利了……
难道沈行君就一无是处么,他认识的女帝,没那么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