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愁没人运粮呢,这不就有人来帮忙了么。
以赵破虏对北武宰相的了解,他肯定不是来厮杀的,这人天生就是个和事佬。
武皇帝已经没了,人死不能复生,而赵破虏既然敢来,就证明他不怕这些人。
“你们来,想与我厮杀么?”
文臣个个噤若寒蝉,他们是求明哲保身的。
但武将就冲动了,一个个刀剑已然出鞘,那眼神都能把人给看化了。
“赵破虏!陛下抬举你,让你这个大乾的反贼当了驸马,但你不懂得知恩图报,还犯上弑君!禽兽不如!”
赵破虏哼哼作笑:“你怎么说都行,出来混,靠嘴是没用的,你有能耐就来杀了我,不用废话。”
“你!——”
那大胡子将军失了颜面,立刻张弓搭箭!
却在这时,丞相摁住他的胳膊:“赵将军,切勿冲动。”
“相国?这厮害了皇上,难道不该杀么?我北武尊严何在?难道你也私通此贼?”
“住口!我与你父亲相交二十多年,你才做了几年将军?一个五品参将,也敢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词?”
“我!”
丞相看了看左右人马,带有正义感的说道:“赵破虏,皇帝陛下对你视如己出,你真的杀了他么?”
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,难道禁军统领还会看错么。
在场之人,谁都能听的出来,这是丞相故意要放水,想让赵破虏走人,现在给了台阶,就等赵破虏下台阶了。
他有权这么说话,因为皇帝一死,朝中没有太子,就属丞相权力最大,相当于国主了。
在绝对权利面前,其余大臣哪个敢插嘴呢。
赵破虏是能屈能伸的人,他急着将粮草转运到边城去,那边数十万人等着粮食救命的。
可赵破虏也没有否认,只说:“我只是找武皇帝理论。”
丞相脑子一转,马上就有了主意:“原来如此,我说么,驸马爷怎么会弑君呢,一定是御前禁军统领胡望的谎报。”
边上另一个将军看不下去了:“相国!您这是怎么了?弑君之贼就在眼前,为何不下令处死?”
能处死赵破虏自然皆大欢喜,可看赵破虏那镇定的神采,还有禁军惨烈之状,丞相哪里敢这么做,他还没活够呢。
“好了!给驸马爷让行,回去严加审讯禁军统领胡望。”
他话已完毕,然而……身边的将士和大臣们都不为所动,心里全是气。
“嗯?”
“怎么,本相说的话,你们没听到么?”
“都给我闪开!”
这出戏,赵破虏曾经攻打东夷的时候就遇到过。
一个国家,国君新丧,跳出来的问题就是下一任君王,是兄弟相残,而不是怎么报仇。
即便北武敢正面挑战赵破虏,也得等到册立新君之后再说。
赵破虏冲他说道:“唉,老丞相,我边城缺少粮草,你安排一队人马帮我送过去吧。”
“既然是驸马要求,老臣自当帮忙。高将军,你亲自带着人替驸马运送粮草,不得有误。”
高将军是丞相的家奴,让他来运送,已能看出丞相的私心了。
众目睽睽之下,赵破虏身影远去,粮草也带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