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什么样的人?”龚昙儿也不是三贞九烈非表哥不嫁的,急忙问道:“比之表哥如何?”
“只好不差。”龚舅妈有些得意地凑在龚昙儿的耳边,低声道:“这件事涉及到了县主的身世。”
“县主的身世,县主不是府里侧妃所出吗?有什么身世?”
龚舅妈低声解释:“这个说法骗得了别人,可骗不了我。她哪里是什么侧妃所出,不过是一个罪奴出身的外室所出,而且,这个外室还带着她逃了。”
“逃了?”龚昙儿吃了一惊。
“没错,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了,王爷又从哪里把她找回来了。”龚舅妈不自然的抿了抿唇,其实这里面还藏着一个更深的秘密,是她深埋心底的秘密。
“那娘您怎么这么清楚?”
“这你就别问了,反正你娘我再清楚不过了。”龚舅妈立刻转移话题:“反正县主她和八王爷是嫡亲的姨表兄妹,只要你奉承好了县主,进八王府当个侧妃还不是小事一桩。”
龚昙儿眼中一亮,随后又一暗,觉得有些不切实际:“论起来,我还得管八王妃叫声表姑,这可不成。”
龚舅妈拍了她一下,急切地说道:“那八王妃的儿子都死了多少年了,王府里至今只有一个独苗苗庶子,你若进去了,生了孩子,地位不得水涨船高,再加上端王府和县主的支持,何愁不能取代了八王妃啊。”
对于月檀来说,龚舅妈和龚昙儿的算计,还真影响不着她,她正风风火火地忙着把铺子的事儿给办成了。
她选的铺子在王公聚居的一条长街之上,店面开阔敞亮,
吕七娘看过之后,也极为喜欢,连声称好,还问道:“这地方不小,不如,咱们再在旁边儿开个点心铺子如何?”
见有人认同,月檀笑得眯起了眼睛:“入嘴儿的东西,我们还是要谨慎些为好。”
若是真有人使坏,点心简直就是突破口,便是大家再谨慎,可是谁又能保证完全不出事呢?况且不过是为了玩耍而已,月檀想出了一个点子。
“若是你真的觉得这地方太大,不如进些西洋玩意儿,又有趣又稀罕。”
“这个倒是不错。”吕七娘说完了点心铺子,自己也有些后悔,她不过是爽朗些,又不是真的小白,闻言便抚掌道。
“我九弟平日里最喜欢倒腾这些玩意,都托给他便是。”她想了想,眼睛一亮,笑道:“还有外族的首饰,在京里也难得呢。”
她见四周无人,方凑到月檀的耳边,不屑地说道:“外头那些人,都说什么蛮夷粗鄙,其实谁不喜欢这些粗鄙玩意儿的!”
“行了,还有完没完?”吕九郎等在一边儿,等得浑身发痒。
他对什么铺子不感兴趣,只是想着好不容易放了假,本想与七姐月檀一同去吃馆子玩耍的,如今却落在了这铺子里,便不耐烦地说道:“赶紧地!”
他见月檀的一双妙目看过来,飞快地抖了一下,赔笑道:“那什么,我的意思是,兴味楼的席面都订好了,再不去,只怕菜都凉了。”
“你只说自己嘴馋便是,倒来催我。”吕七娘嘲笑了一声。
吕七娘领着月檀和吕九郎,雄赳赳气昂昂地向着兴味楼的方向而去。
一路见外头阳光明媚,人来人往,也没急着走,捡了些有趣的铺子进去看着。
月檀对旁的倒还不是很看重,只在一件铺子里挑了几本旧书,又看中了一方极精美的童子摘莲的砚台,活泼有趣,带着几分童趣,就买了一同带着。
一路看一路走,不一会儿便到了兴味楼。
吕九郎叫了一个小二引着往二楼走,到了一间雅间,见里头已经上了菜,只是每样菜的下头都有一个小小的暖盆把菜温着。
他这才叫两个女孩儿落了座,很是炫耀道:“如何?”
“挺不错的。”月檀坐下来左右看看,将头向着一旁的窗子看去。
却见这面向酒楼内部的窗子下,竟是一个大大的戏台,此时正有几个小戏子扮着才子佳人,依依呀呀地唱着最新出的戏剧《红楼梦》。
月檀侧耳倾听了一会儿,觉得十分不错。
这一行结束后,月檀笑意融融的回了端王府,进门梳洗,刚整理到一半,便见到了,带着一名丫鬟上门来找她的龚昙儿。
月檀听着燕意的禀告后,点了点头,让她将人带进来,自己站了起来,到门边迎接。
龚昙儿一进门一改往日的嚣张,脸上带着少有的温柔笑容。
她看到月檀绾了一半的头发,连忙道:“可是我来早了,打搅了县主您梳洗?”
虽然龚昙儿问的是事实,可是月檀却不能如此直接的回答,笑着开口道:“不会,是我衣冠不整迎接客人才有不妥,表姑娘也莫见怪。”
“怎么会呢!”龚昙儿闻言,连忙开口道:“县主对我不必这么客气。对了,我绾发的手艺挺好的,县主若是不嫌弃,不如我替您绾发。”
说着,便一副跃跃欲试的摸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