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意本是特殊出身,但她从没出过任务,又在月檀身边安稳了很长时间,安逸了太久,早就忘了那种紧张到无法自拔的感觉。
她动摇了。
燕意是因为月檀,才鼓起勇气带着东西过来的,因为……她知道那个抛东西的人是谁了。
屋内陷入了寂静中,月檀淡漠的视线落在包裹上,许久后才开口:“这是罂粟。”
雀时猛地抬头,眼里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样子:“这是罂粟?谁要拿这东西害您?”
她咬着指甲,模样看起来很焦灼不安,让燕意觉得有些刺眼:“你那么激动作什么?”
雀时眨了眨眼:“你说什么呢?我只是担心姑娘。”
燕意柔美的脸庞此刻显得严肃极了:“是不是真的担心姑娘,你心里清楚。”
雀时嘟嘟囔囔地说道:“当然是了,不然还能是什么?”
燕意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回荡着,越来越大声,直到最后化为她嘴里的话语:“可是,雀时你认识罂粟。”
雀时的小动作停住了。
燕意眨了眨眼,左手往下触摸到了膝盖,然后是小腿:“你和我出身同一个地方,那些训练的项目……主子或许不清楚,姑娘或许不知道,可我很清楚,你不可能不认识罂粟。”
雀时慢慢地抬起头,神情很是冷静,看着燕意的模样更像是看着冰冷的死物:“你怀疑我?”
燕意颤抖着嘴唇,咽了口唾液:“我没想过,竟然真的是你!”
那些疑点一瞬间串联起来。
雀时是月檀贴身的人,她的一举一动都不能妄为,且房间一直有人整理,若突然变更,以主子的敏锐必定能觉察到。
所以,这包袱不能藏着,只能丢弃。
可偏生却被燕意看到了,而燕意又引来了家仆,让雀时不能下手。
燕意说到最后,整个人都焉焉儿的。
她不想怀疑雀时,真的,怀疑雀时对燕意来说,是件很艰难的事情,他们两个是一起来到月檀身边的,如果雀时真的、真的是……她会很难过。
雀时咧开嘴笑起来:“我知道。”
她臭着脸,利落地退后一步,干脆地甩开了袖子里的东西,直视李景明:“您不必和我动手,我不会杀你们,我也什么都不会说。”
叮当作响的声音让燕意瞪大了眼睛。
李景明安静地看着雀时:“在这一行,你比我熟悉,雀时,露出破绽,就无法弥补了。”
雀时嘴角抽了抽,很快恢复了镇定:“您是什么时候怀疑奴婢的?”
李景明站起来,向前走了一步。
燕意皱眉,几步挡在李景明面前。
李景明伸手拍了拍燕意的肩膀,从她身后绕到前面去。
燕意心里着急,怕自己不敌雀时,让主子受伤。
“在你把罂粟拿回来的时候吧。”
李景明淡漠的声音让雀时有些恍惚,她看着李景明的视线充满诧异:“那您怎么还留着奴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