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怿修轻轻搓了搓手指,嫡母对他们母子有恩。
当年杨妃势大,父皇对他们母子不管不顾。
后宫里,人人都有心思。要不是冯氏这个皇后,她们母子确实会更艰难。
可冯氏会帮他们,也是为自己。
那时候冯氏自己的皇后之位也是岌岌可危,要不是杨氏出身委实不堪,只怕她也坐不稳。
华王死了,父皇没了选择,自己被立太子。
也一心想着要奉养嫡母。
登基之后,其实齐怿修并没就想要对冯氏如何。
可冯氏不肯满足,竟还害死了大皇子。
可孝道至上,世人皆知冯氏对他们母子有恩。
他不能下狠手。
齐怿修长出一口气,也罢,冯氏终究不算什么。他倒是不介意用几年,看看还有那些人脖子硬。一起砍了就是了。
“爱妃想什么呢?”齐怿修回神,就看见沈初柳撑着下巴看着他。
“臣妾在想,皇上肯定是想国家大事呢。”沈初柳笑了笑。
“朕带爱妃去喝茶。”齐怿修道。
沈初柳点头说好。
说是去喝茶,可就算是刻意叫人散开一半,但是跟着齐怿修的人还是不少。
哪家茶楼里见了都知道这是达官显贵。
何况,齐怿修和沈初柳这样貌,饶是穿的不算太华丽,也是招人眼球的。
他们选了皇城最大的茶楼,坐在了楼上。
店小二也算是见过世面的,忙来伺候。
将店中最好的茶上来,又特地拿来了清晨从山间取的水烧了。
这水就是为了来了贵人预备的,就算是配不上贵人,那也尽力了。
“不必忙了,你跟本公子说说。近来这皇城里可有什么新鲜事,说得好,这银子都是你的。”齐怿修看了一眼初四。
初四将十两银子拿出来放下。
小二心里有数了,这位只怕是想打听打听奇闻异事?
就笑着将皇城里近来的事说了说,不少寻常百姓家的趣闻,沈初柳倒是听着新鲜。
讲完了,初四又拿出一个十两:“别只说这些琐事,也说些大事。”
小二更清楚了,得,这该不是个微服私访查案子之类的大人物?
便想了想道:“旁的倒也没什么,前些时候,这冯家的老太君六十大寿,可委实热闹了一回。说是那一日打府门前过的乞丐都有一两银子的打赏呢。说是给老太太积福。闹的那一日不少人装乞丐去领赏。从早到晚的,只怕光是这一项银子钱就有几千两。”
“说是各家送礼也是不薄。还有一位南边的大官送了个南海血珠,听说十分金贵的。”
“哦?冯家这般厉害?”齐怿修依旧笑着。
他要不想叫人看出情绪的时候,你只当他是个性子不错的富家公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