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她的模样,到不像是冰冷,倒像是有点社恐。
于是,陈老狗当即又道:“自然是要谢过的,只是不敢问姐姐高姓大名,怕唐突贵人,又不知该谢与谁”
陈响话音落下,那月白长裙的小姐,嘴唇微微努了努,却是没有出声,她身旁那个大她几岁双十年华般的女子,替她开口道:
“我家小姐姓范,你们姐弟两个,这是打哪来,要到哪去?”
这女子显然要比她家范小姐健谈的多,虽然声音中有些清冷,可人却又意外的健谈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姐弟的?”小七在一旁不解地问道。
她不记得告诉过她呀?
“这还用问,你们两个都长的那般俊俏,身上的衣服又都是华贵非常,你又比他高些,肯定是姐弟了。
对了,你们两个姓什么?”
“他姓刘,我叫小七,姐姐你呢,你姓什么”
“小七?你叫小七?没有姓的么?”
“对呀,我就叫小七,我姥姥这么叫我的,我就叫小七了”小七一副理所当然的如实说道。
“你叫小七,我叫春夏”
很意外,小七竟然和春夏很聊得来,这一路上两人你一句我一句,若不是陈响在一旁时时提醒,此时小七怕不是连自己是妖怪这件事,都告诉春夏了。
好在扬州到苏州有四百多里地,马车行进的速度不慢,可,即便如此,一天也不过就百十里路的样子。
因此,
扬州到苏州,以这架马车的速度,也要走四天的时间。
这一路四天,晓行夜宿,范小姐虽然社恐,也与陈响二人渐渐熟络,能说上几句话。
陈响也因此知道了,这位范小姐的,全名叫范遥月。
苏州吴县人。
这一日,
傍晚黄昏,
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,正在官路上行驶,只是,此时太阳已经落山,天色青朦,越来越暗。
又行了一阵,
“吁”
车夫一声轻吁,勒停了马车,转回身对车厢里面的范遥月道:
“小姐,天色晚了,夜里行车不安全,看样子,今夜只能委屈小姐在车厢里暂住一宿了”
原来,马车车轴出了点问题,车夫虽说修好了,可终归是耽误了时间,错了宿头,乃至于现在前不着村,后不着店的。
听了车夫的话,范遥月还未出声,春夏却已经开口说道:
“蒋大哥,眼看还能视物,劳烦你再向前行一阵,好歹找个村子落脚也是行的,这车厢内实在也是睡不下四人”
“好吧”
“驾”
蒋车夫闻言也为多说,甩动缰绳,驱赶着马车又向前行了一阵。
直至天色彻底黑下来的时候,蒋车夫忽然欣喜道:
“前面有灯光,似乎是个村子,驾”
咕噜噜,咕噜噜,
两个木制车轮,在夯实的黄土官道上碾过,带起微微灰尘,消散在夜幕之下。
村子很快便到了。
“小姐稍等,我去前面那户人家问问,若是肯借宿一宿,咱们今晚便算是有着落了”
蒋车夫说着,跳下马车,向前走进了不远处的那户农家宅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