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上下来的人并不算多。
“没在这列车上?”南雁觉得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乌龙事件。
但有些事谁说得准呢?
她话音刚落下,又有人从车上下了来。
青年,瞧着二十六七岁的模样。
三月天气还有些料峭的冷意,但穿着军大衣好像还有些古怪。
看着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,不止南雁,就连孙国兴都傻了眼,“不会是他吧?”
这么年轻,嘴上没毛,能管得了制药厂?
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,军大衣拎着东西走了过来,“高南雁同志?你好,我是孙时景。”
孙时景这人祖上就学医的,据说是药王孙思邈的后人。
不过到了近代,祖上有继承中医发扬光大的,也有学习西医治病救人的。
孙时景是军医出身。
对方的自我介绍让南雁很快就明白,为什么派他过来。
说白了还是有部队背景嘛。
不过这人的名字还挺有意思,几个知名的医学家都被网罗其中。
就是不知道孙厂长的医术如何。
军医的话,如果南雁没记错,处理的都不会是太大的问题。
“我身体不是很好,日后要是有什么照顾不周到的地方,南雁同志你别放在心上。”
南雁听到这话抬起眼皮,“不会。”
她有那么点好奇心,医药世家的人竟然身体不好,还去当了军医。
如今又被委以重任。
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古怪。
但好奇归好奇,她还没跟人熟悉到这地步。
季长青也没想到,制药厂来的新厂长竟然这么年轻。
不过他很快接受了这一事实,“年轻好啊,年纪轻轻就能担当重任,说明咱们人才储备足嘛。”
南雁:“……”你觉得这真的很有说服力吗?
不过制药厂总归是国企,在国家统一指挥下,厂长能发挥的主观能动性也就那么点。
倒也不怕乱来。
孙时景来到地委大院后就咳嗽不断,恨不得能把自己的心肝脾肾肺都咳出来。
季长青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,“要不要先休息?工作的事情倒也不着急。”
“我没事的,老毛病了。”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。
南雁在这连绵的咳嗽声中明白了孙时景那句话,他身体的确不是很好。
好在这种咳嗽声很快就沉寂了下去,要不是这人脸上还挂着一片潮红……
季长青趁着人没再咳嗽便是介绍了沧城学院的建设进度。
“省委和中央一致同意,将干校改建为沧城学院,并且于今年开始招生,咱们沧城学院是教育部直属的高校,我们市教育局的郭长城同志正在筹备师资团队,要开设的化工、机械专业相关课程,和专家教授的聘请工作正在开展,南雁同志作为这方面的专家,提出了不少的意见。时景同志你刚来这边工作,又是医药家庭出身,如果在生物制药方面有什么意见的话,尽管说,咱们开会讨论这个。”
孙时景闻言点头,“没想到南雁同志对化工机械都这么熟悉。”
“那是,制药厂的设备调试都是请小高过去帮的忙,她不止是化肥厂的厂长,还是总工程师呢。咱们省小化肥厂的工艺改进,都是在小高同志的带领下完成的。”
孙时景倒是听说了这事,毕竟是本省的大新闻嘛。
“那要是制药厂往后有什么麻烦,还得请南雁同志多多帮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