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这就需要执法人员的公平公正,又如何保证?”
南雁听到这话笑了起来,“如果连公平公正都做不到,他们又凭什么做执法人员?”
调查组的人被问的一懵。
“工农兵大学生的本意,是给农民工人和普通战士机会,让他们能够读大学,但现在每年进入大学校园里的工农兵大学生之中,农民出身、普通工人又有几个?又有多少是干部子弟?”
这话彻底问住了这几人。
“南雁同志,这和这次事件没什么关系。”
“我知道。我只是想说,没有配套的保证措施,即便是好的政策也会被有心人利用。”
事实上,在有心人眼中政策那就跟筛子似的充满漏洞。
防不胜防。
但该有的总该有啊。
调查组的人很快就离开了。
他们还有的忙,哪能一直盯着这边?
钟厂长倒是不太忙的样子,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。
“你都把这事给我捅破天了,老同志你该不会还想要再搞什么事吧?”
“谁老同志,没大没小的。”
南雁哈哈笑,“是是是,您还年轻呢,老当益壮,所以给我喊来了救兵。”
她没想着再去把东北的老关牵扯进来,但显然钟厂长不放心啊,也不知道许下了什么。
钟厂长听到这话叹了口气,“傻姑娘,你不是一个人在单打独斗啊,别总是觉得自己一个人。”
为什么觉得他们就不会帮她呢。
“得道者多助,失道者寡助,你怎么会是孤零零一个人呢。”
钟厂长这话让南雁恍惚了下,一贯无所畏惧的人这会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,“我不是,我只是……”
“你只是不想牵连我们,真是孩子气。我们这些老东西,在你眼里就是这么的没担当吗?老子当年跨过鸭绿江时,你这娃娃才刚出生没几天。”
当初就不怕,现在又有什么好怕的。
他们所寻求的,也不过是一个公道而已。
“这世上有人翻身想要当欺压人民的人,可也有那么多人,和你一样,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。”
敲了敲那聪明的脑瓜,考虑太多也会变成笨脑壳,“下次再这么犯蠢,我可不轻饶你。”
“知道啦,下次遇到麻烦,肯定第一个向你求助。”
她鼻子有些酸涩,“那你也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,这样才能继续给我当靠山。”
“就你这小身板,咱俩指不定谁活过谁呢。”钟胜利揉了揉这个小辈的脑袋,“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,羞不羞?”
南雁的眼泪再也没忍住。
她自小跟着外婆长大,性子也随外婆。
犟得很。
经历过一遭生死,倒是学会了圆滑。
但这会儿倒是纵容自己软弱起来。
反正除了老领导,也没人看得到,其他人想笑话她都不成。
好在应对这种情况,咱们的钟厂长还算顺手,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来,“别哭了,吃块糖就不苦了。”
南雁又不是小孩子,一块糖解决不了问题。
她把钟厂长口袋里的糖全掏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