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怀良:“……”他到底是年轻了,为什么要在高南雁面前装呢。
不值得不值得啊。
但人争一口气,“工作这事,只要给国家做贡献就好,当厂长也罢当市长也好,区别不大。”
区别大了去了!
南雁不戳破这话,不过也能理解褚怀良为什么找专家、找人都轻轻松了。
他虽然只是个小厂长,架不住老同学们混得好啊。
学生时代处下的关系,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资源。
尽管这年头不乏师生反目、攻讦的事情,但那毕竟是少数。
何况理工科要好得多。
南雁没再抬杠,与人并肩往招待所去。
“你怎么想着去了陵县,是因为褚部长的缘故?”
五月的风带着几分尘土味,褚怀良看向远处,“那倒也不是,当初性子偏激了点,去大城市人家不惯我这臭毛病,来小县城就不一样了。”
南雁:“……”说的没错。
只不过名校高材生,能够选择在小县城这么些年,也挺不容易。
“其实读书有读书的好处,不会怨我们吧?”
是苍鹰就该展翅高空,而不是在笼子里关着。
错过今年这次机会,等下次那就是明年了。
南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,“读书有的是机会,大学里能认识不少人不假,可我没念大学不也认识了很多人?”
“孙副部可从来都没嫌弃我只念了高中,你怎么还这么叽叽歪歪?”
“行行行,我错了还不成?我给咱们高总工道歉,高总工您大人有大量别……”
“干什么呢,对,说的就是你们,在这演什么猴戏呢?”
褚怀良的道歉被红袖章打断了。
甚至两人都被带到了派出所,“这两人在街上鬼鬼祟祟的,肯定有问题。”
褚怀良:“你这同志怎么说话呢,什么有问题,我们来这边是谈工作!”
他竟然还被当成了敌特分子,简直搞笑。
红袖章冷哼一声,“谈工作?你也配!那个女同志,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。”
南雁看向那一脸肃穆的红袖章,“同志,我们是陵县那边的,刚参加完广交会,来这边纺织厂谈工作。”
“广交会?”红袖章不太懂,出去找了个派出所的警察问这是什么。
“就做生意的,报纸上都写了。”
做生意?那不是投机倒把吗?
红袖章黑着脸回了来,进来就看到那俩青年男女在那交头接耳。
他脸更黑了,狠狠敲了下桌子,“干什么呢,严肃点!当这里什么地方!”
褚怀良想打人的心都有了,他才知道这人竟然把自己当流氓了。
他哪里流氓了?
然而遇到这种红袖章你有理都说不清。
“请你们派出所的所长过来。”
红袖章怎么可能听他的?
拿手指头戳人,“你是什么东西,还要见所长?”
褚怀良的确不是东西,他是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