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怀良和南雁的看法显然不同。
褚厂长在这边宿舍门口墨迹了下,“你推荐个正儿八经的人选。”
干校那边的人不能算数。
一来身份敏感,一来那里的人有几个懂得生物制药化工?
找他们真的不合适。
“你去问问看嘛,劳动学习也不仅仅局限于在农场,当初不好呼吁干校搞个小型生产工厂嘛。”
“呼吁归呼吁,没钱啥都干不成。”
这话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,可不就是没钱寸步难行嘛。
“没钱咱可以曲线救国,钟厂长都不怕,你上头有人怕什么?”
南雁的话让褚怀良哭笑不得,刚想要解释说他可不是靠着他姐爬上来的,然而南雁已经关门将他挡在了外面。
算了,就算自己长了八张嘴也说不清。
干校。
褚怀良不傻,当然知道车间里的那条生产线就有干校的人参与,但机械和生物制药区别太大了,干校的那群人能胜任?
要不去问问看?说不定就有呢。
但褚怀良扑了个空,干校里没人。
就剩下看门的老张。
“这不马上双抢了吗?接到通知去给老乡们打猪草,省得回头农活忙起来鸡鸭猪牛没得吃。”
褚怀良没干过农活,倒是听厂里人提到过这个。
他索性拿出一盒烟来跟老张套近乎,“老张叔,跟你打听个事……”
离开干校时,褚怀良脚底下还有些不稳当。
南雁经常来干校这边,这件事褚怀良很清楚。自己如今勉强算是她的领导,如果不制止她的行为,那么自己也是同谋。
其实他早就被高南雁拉下了水,只不过还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。
既然已经这步田地,也没啥好说的,回头再来一趟,找两个合适的来帮自己好了。
老张叔不是说了吗,干校里还真有几个在生物化工方面有研究的转了行的专家。
只不过专家们最近忙着干农活,再加上褚怀良又被市里头喊去开会,有那么两三天没碰上。
等他从市里头回来,正想着喊南雁一起去干校找人,却不想先被南雁找上了门。
“我知道那是什么了。”
褚怀良正戴着手表,俨然一副小开模样,“什么是什么?”
“把老陈肝炎治好的东西。”
这两天在市里头也没啥具体进展,褚怀良还想着回来后看看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,冷不丁的听到这话神色都严肃起来,“什么?”
“听说过片仔癀吗?”
褚怀良点头,“知道,老中药了。”
“那你知道黄疸吗?”
这个褚怀良仅限于听说过,他曾经在医药杂志上看到过,但没有成家的人也没孩子,这方面知识天然的欠缺,“这有什么关系?”
“新生儿胆黄素过高就会出现黄疸。至于片仔癀,我们公社的赤脚医生老孙头昨天来县里头采购,找我吃饭的时候我跟他打听,他说起了这事,虽然没有明确的实验数据证明,但是他在一本清朝的医药书上曾经看到过,有不少老大夫开了片仔癀的药方来治疗小一黄疸和肝疼,老孙头说片仔癀可以用来治疗急性黄疸型肝炎。而他看到的那个片仔癀的方子里,就有一味药——猪苦胆。”
褚怀良觉得自己心跳都在加速——
“你说的还真没错,猪一身都是宝。”: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