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把铁婆婆困在铁树岭是为了她长寿,但长寿和自由之间,应该由铁婆婆自己选择,所以托我把筷子送回去。
白消颜对着筷子瞥了一眼。
“这可奇了怪了,仙树上能长出竹枝?”
我不敢相信,仔细一看,果然是一支竹筷子,上面甚至刻着字。
“孙记桂花糕”。
“怎么会这样!”
白消颜说道:“你以为马老爷的牢房真的关得住她么?
骗你过去,只不过是为了调包你身上的筷子罢了,筷子才是她的命脉,不把筷子丢进忘川河,你以为她死得了吗?
还有,谁告诉你仙树三百年就凋零的?”
我仍然不敢相信,冲进那茅房,里面居然贴着一张纸。
“谢啦,有缘再见。”
白消颜说他在酆都城还有些事,所以要晚些再回去料理雪晴大姐那女人。
不出所料,次日他去了画皮白家在酆都城的宅子。
出来之后,他的脸色一直不是很好,我想应该是又和家里吵架了。
关于他和白家的事,我也不好多说什么。
“白大哥,要不咱们去喝酒吧,我请客。”
他笑了笑,有种苦中作乐的样子。
“好呀,去他的白家,我就是我自己,我是个男人。”
望着招牌上那动辄几十两银子的美酒,我不禁有些颜汗。
“要不,咱们换个地方?”
白消颜被金婆婆骗走美人骨之后,我记得他也是一穷二白了。
这时他却是一摆手。
“还是我请吧。”
说着掏出一沓银票,全都是百两的大票子。
我看得疑惑,他却说道:“他们不认我这儿子,但我终究是白家人,我要是潦倒了,丢的是他们的脸。
所以我决定了,从今天起要当一个败家子。”
我点了点头,既然如此,我也就却之不恭了,今天就享受一把。
酒楼台上的歌伎唱着曲子,台下全都是富家子弟,喝酒划拳,和上面可以说是没什么差别。
白消颜叫了一桌子好菜,却只是一个劲儿地低着头喝闷酒。
我觉得他还是在想谢必安的事儿,但不敢多提。
这时一个说书的敲着铜锣,走上台子,喊道:“各位,不知你们听说了吗,明天睡三秋要作画了。”
台下人一通喧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