祖清太了解陈四叔这类人了,他们骨子里就是善。
“可以召唤他吗?”
“留在人间的骨头丝怨念都这么大,应该还在地府,今天晚上试试。”
“那先回去?”
祖清点头,“好。”
深夜。
那黑色的手帕被摆在神龛面前,祖清将香插在香炉里,再拿出黄纸朱砂,在上面写下陈四叔的名字,才写二十个,左亿便见角落里蹿起一黑烟。
黑烟幻化成牛角人身的模样,正在冲祖清摇头。
“什么意思?”
左亿挡在祖清面前。
祖清拍了拍他的手,直到那黑烟散去,他才说,“那是鬼差,意思是我找召唤的这个鬼,不能出地府。”
“是因为怨念太厉害?”
“两种,一,快投胎了;二,怨念太深,在地府化为厉鬼,被关了起来,得等对方消散,才能投胎。”
左亿哎哟一声,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,“这可怎么办?”
“简单,”祖清拿出两龟卦,合一后闭眼往地上一扔,那东西顿时成了两个,壳子上面还有左亿不认识的字符,“来了。”
祖清收好卦,起身和左亿出了小屋。
“陈四叔想怎么做?”
“你要是陈四叔,在那天面对一个姑娘的求救,你会救她吗?”
“会,不是也会。”
左亿停住脚,“对方没有去处,又下着那么大的雨,要是不救,遇见坏人,也会出事的。”
“是啊,可这救了却不到好,”祖清手里拿着那黑手帕,“樊家人却不愿意面对这些。”
卢飞建悠哉哉地领了祖清的任务,被左亿将对方玻璃瓶放在了樊家院子一角,很不起眼的地方。
白天忙了一整天的樊大婶又骂骂咧咧的回来了。
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后,又给猪煮猪食,接着关上院门,回到房里的第一件事,是拿出床底下的三个娃娃,上面已经千疮百孔,而樊大婶正一脸恨意地拿着针使劲儿扎着。
“不得好死!不得好死!都给我死!”
樊大婶越骂越兴奋,那张黑瘦的脸都红了,一直到她脸上出了薄汗,这才停下手,将那三个娃娃又扔到了床下。
等她躺下睡着后。
卢飞建伸长自己的水草手,把那骨头丝扔在了樊大婶的枕头边上。
月光透过窗户,正好有一点洒在那骨头丝上,只见那骨头丝一闪一闪的发光,接着滚在樊大婶的耳朵上,对方的耳朵忽然出现一条血痕,接着那骨头丝便钻了进去,融入她的肉中。
原本睡得很沉的樊大婶,忽然觉得耳朵一阵剧痛,她大叫一声坐起身,那痛又消失了。
“什么虫这么厉害?”
樊大婶皱起眉,开了灯拿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耳朵,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,被什么东西割了一个口子,还流了一点血。
“怎么会这样?我在哪儿划到的?”
樊大婶皱起眉头,正不安的时候,她忽然觉得很困,手里的圆镜子落在床上,双眼一闭便倒下了。
灯随之而灭。
在那窗户外面,是卢飞建点上的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