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说,那东西被放进棺材,起码有八年时间了。”
柳二叔渐渐切入话题,“您说,是不是您得罪了什么人,有人故意这么干的?”
柳立国抬起浑浊的双眼,定定地看着柳二叔,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“不是,”柳二叔打小就怕柳立国,这会儿也不敢与对方对视,“是大哥说,村里那么多的人家准备着棺材,怎么就偏偏把那脏东西扔在咱们家?爸,您仔细想想,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,大哥也好找对方给个说法。”
“我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妈!”
柳立国冷哼一声,指着柳二叔,“要不是娶了你妈,也不会生下你们这几个不懂事儿的!什么叫我得罪人?我能得罪什么人?我这辈子就在村里转悠,连赶集都是在镇上,来县城全都是进医院去了,就我这样的,能得罪什么人?”
“爸您别生气啊,我这不是随口问问吗?”
“那你怎么不问问自己有没有得罪什么人?让你大哥也问问他自己,别什么事儿都往我这里塞!”
柳立国就说了这几句话,就呼吸加重,十分难受的样子,柳二叔赶忙拉铃,请护士过来看看。
好在只是情绪激动,所以安抚好对方后,柳二叔给柳大叔回了电话。
“我觉得爸说得有道理,是不是咱们得罪了什么人?”
柳大叔揉了揉眉头,“我再看看,你盯着点爸,别让他乱吃东西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柳二叔刚挂电话,就听病房里的柳立国叫他,他一进去,对方便道,“我要吃回锅肉。”
柳二叔:……
午夜。
祖清和左亿正站在小屋里,而那靠着赤珠的小纸人正在摇摇晃晃地走着,看那样子似乎在学走路。
“慢慢来。”
祖清见小纸人摔了一跤,跌得满纸通红,于是轻声道。
小纸人赶紧起来,在桃木盘里走了好几圈后,才按照祖清说的,走到那赤珠前,伸出两条纸胳膊抱住那赤珠,接着扬起小纸头。
只见那赤珠里的恶臭味正被小纸人吸食。
小屋里的恶臭味道越发重。
但祖清和左亿一个眉头都没皱。
一直到恶臭味消散干净之时,小纸人忽然化作一阵红烟,没多久祖清和左亿面前,便出现了一个姑娘。
姑娘脸色苍白,鹅蛋脸,竖着两条又黑又亮的大辫子,此时正满脸激动。
“我、我成形了!比做鬼的时候还要凝实!”
“现在的你,可以和故人叙叙旧了。”
祖清笑道。
春芬抿了抿唇,冲他们笑了笑后,便消失在二人眼前。
“吃宵夜吗?”
左亿问道。
“烤鱼吧。”
祖清点头。
二人关上小屋子的门,一边讨论吃什么味道,一边往前院走。
而此时正在病床上躺着的柳立国,也饿了。
他辗转反侧,难以入眠。
几分钟后,坐起身,打开旁边的抽屉,里面只有纯牛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