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玉蓉怎么也得休养百年以上才能维持人形,也就是说,魏庭和她再无相见的可能了。”
左亿的声音有些轻。
祖清闻言看向他,“是也不是。”
按照正常人的寿命来说,魏庭怎么也能再活五十年,死后若还执念玉蓉,不去投胎,那相见也不是不可能的。
左亿也从祖清的回答中猜中了他的意思。
一时间略沉重的心情好了几分。
他忽然走向祖清,揽住他的肩膀,用额头抵住对方的额头蹭了蹭后,沉声道,“我们是我们,对不对?”
“对。”
祖清笑着伸出手稳住他的后脑勺,整个人往前一凑,亲了亲左亿微冷的唇,“别怕。”
怎么会不怕。
左亿深深地吻住他。
魏庭没有胃口吃东西,但是堂弟非常固执,把饭菜端进来,放凉了就去重新蒸,再送进来,也不开口劝,就那么站在床边等着。
“他们就是看你这性子难搞,所以才让你过来照看我,对不对?”
魏庭终究没能抵住他的坚持,坐起身,伸手将枕边的外套披上,堂弟很迅速地将小桌子放在床上,饭菜放好,筷子也递在魏庭的手里。
“为了你好。”
堂弟的声音没什么起伏。
魏庭听了好多年了,此时却觉得很安心。
他静静地吃过饭后,面对堂弟递过来的药,魏庭拿在手里,“我出事的时候,是不是快死了?”
堂弟的声音干涩,“没有。”
“我明明记得自己昏迷前疼得要死,可为什么当我醒来的时候,就只受了一点皮外伤?”
……时候皮外伤也很疼的。”
“是吗?”
魏庭摩挲着手心的药,忽然一笑,“我没有精神类的病,你们给我吃的是维生素,对不对?”
听见堂弟呼吸慢了一拍,魏庭忽然将药吃了下去,接着揭下外套,躺在床上,“我要睡了。”
“那有事你叫我,我就在隔壁。”
“好。”
魏庭应下,听见对方的脚步声离去后,他才将枕头下方的手串拿了出来。
那让他熟悉至极的淡香味围绕着他,许是祖清刚才超发了手串的味道,所以魏庭总觉得这香味比之前要浓许多。
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串放在自己的心口处,与跳动的心脏紧紧相贴。
“我不管你是人还是精怪,我只知道,你是我的朋友,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?所以宁愿牺牲自己,也要保全我?”
黑夜中,传来压抑的抽泣声。
站在门外的堂弟听了半晌后,最后叹了一口气,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寒冷的夜,让祖清和左亿紧紧相拥,可二人都没有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