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猛那天回家说背疼的时候,还说过一件事。
他妈妈来看他了,还给他买了棉花糖,甜丝丝的,特别好吃。
“我和孟猛妈妈是高中同学,我们上了同一个大学,可就在大一的时候,我们……”
孟子义抱紧孟猛,“我们发生了关系,因为都是第一次,又是在酒精下成事,什么都是稀里糊涂的,醒来后都陷入甜蜜的恋爱中,根本没有想过防护措施。”
所以两个月后,孟猛妈妈告诉孟子义她怀孕了。
“我爸妈离婚了,”孟子义扯了扯嘴角,“他们都有了各自的家,所以我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,我当时满脑子都是我得负责,我不能对不起他妈妈,对不起孩子。”
所以他告诉了爷爷奶奶。
孟爷爷他们又气又急,把孟子义叫回来揍了一顿后,便带着他和孟猛妈妈一同去了女方老家。
“孟猛的外公外婆非常愤怒,他们坚决不同意把孩子留下,逼着孟猛妈去做了,可孟猛妈到医院的时候偷偷跑了。”
别说他们找不到,jc都没把人找出来。
她没有出省,可就是找不到人。
一直到大二上学期,孟子义回到家,便看见抱着孩子,消失了一年的女朋友。
“她一个人把孟猛生下来了。”
孟子义声音干涉,“我不知道她受了多大的委屈,可我知道我不能在放她走,想去念书,就重新开始,不想念书,我也可以兼职养他们母子。”
他们结婚了。
可婚后的日子并没有恋爱时美好。
他们时常吵架,冷战更是成了家常便饭。
“因为她未婚先孕,又是辍学生子,所以我那些亲戚都看不上她,每年过年,对我们来说都是噩梦。”
孟子义深深吸了口气,“我也想带她出去住,可我奶奶去世后,我爷爷又不愿意离开那房子,我不能丢下他。”
“你爸爸不养?”左亿皱眉。
“他就和上门女婿一样,吃人家住人家的,也没个正经工作,”孟子义沉默了一会儿后道。
“后来,我们离婚了,她偶尔会去学校看孩子,但从不见我。”
夜风袭袭。
祖清和左亿走在乡间小道上。
月光下,他们不必拿电筒,也能视物。
“按照孟先生的说话,他前妻恨那些亲戚,所以对他们下咒,让那些人给他们顶灾受难倒也说得通。”
左亿扯了根狗尾巴草,在手里打着转儿。
“说得通,可不一定就是真相。”
祖清的声音很轻,夜色下,他转过头看着左亿,“亿哥,你在这里快乐吗?”
“我?”
左亿挑眉,“那是自然了,你这是什么话?难道你和我在一起不快乐?”
“不,”祖清摇头,“我说的是你在这小山区里,做一个农家乐小老板,和在大城市里,做一个一呼百应的总裁相比,哪一个让你更如鱼得水?”
左亿和他不一样,祖清上辈子看尽了世间百态,人因为利益而展露出来的丑恶他看得太多了。
上辈子他享受了太多,也失去了太多。
可左亿不同。
难道让左亿一辈子都在这里陪着他吗?
祖清第一次起了犹豫之心。
“别胡思乱想,”左亿抱住他,贴在他耳边道,“难道我在这里就不能决定公司里的事了?你要信你的男朋友,他和你一样厉害。”
只是厉害的地方不同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