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你还是给我去死一死吧。”
说回来,这个虽然爱看小黄书但在大家眼中却是很可靠的木叶第一技师,在她面前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不满和毒舌。
她曾经在街上见过,有个女孩子穿着新衣从衣服店里出来,在他面前转了一圈,眼睛亮亮地问道:
“卡卡西桑觉得这件衣服好看吗?”
他从《亲热天堂》中抬起头,弯成月牙眼,就算那衣裳再不好看,也会笑着说:
“很适合你哟。”
但如果是千云问他,通常会收获一记死鱼眼和一句语气平平的话:
“都差不多吧。”
他对她,从来没有对其他女孩子那样的绅士和礼貌性的赞美。
这导致的结果是,夕日红和她抱怨每次穿新衣,阿斯玛除了挠着头说“好看”之外别无其他表示的时候,她总会默默地想——你还有人夸奖,而我面对的永远只有一只无神的死鱼眼。
而且,和老实人阿斯玛不同,卡卡西从《亲热天堂》里学会的花言巧语并不少,从她有一次看见他称赞卖茄子的老婆婆美貌一如二十年前便可知。
但这样的人,竟然一直以来单身无女友。
上忍任务繁忙且重要这是事实,可阿斯玛也是上忍,不也任务恋爱两不误。
有次她喝酒喝到兴起,忍不住就问了他:
“卡卡西你是不是有什么连我都不知道的隐疾?”
那时他戳着她光滑的前额说:
“你一直嫁不出去,我怎么好意思再刺激你。”
想着这些往日琐事的时候,千云已经在去往川之国的路上了。
头顶白云形状各异地飘浮,碧蓝的天空被分成一块一块。
也许应该感到兴奋新奇吧,毕竟是第一次用自己的眼睛看见村子外面的世界。
说实话,的确有点。但更多的却是陆陆续续地想起以往琐碎而平淡的小事。
她甚至记起,窗台的那盆海棠已经两天没浇水了,不知道卡卡西的“察颜观色”对象包不包括植物。
不过,她不在,他也不会有事没事去她家了吧。
前几天和夕日红道别,红眸美女当然也不相信她会突然心血来潮要去游览山川古迹,问了许久也问不出缘由,最后干脆神情认真地说:
“和我打一场吧,千云。”
她当下一愣,而后摇头失笑。
那天卡卡西反对劝说无果,也是一脸认真地说:
“走之前,和我打一场吧。”
她在感动之余默默扶额——原来好友对她表达关心的方式就是和她打一场么。
他们担心她遇贼遇盗遇恶人而手足无措。她怎么会不明白。
启程那日早晨,她看着卡卡西给她的短刀,惊讶了好一会儿。
她认得那把刀。
是小时候修行刀术时旗木朔茂特地给他打造的短刀。
不久前她才见过它,在旗木老宅书房中,柜子的第二个抽屉里,和卷轴放在一起。
这样说,他回去了?
他终于有勇气踏入父亲逝世的书房了?
惊讶归惊讶,她拿着刀无奈地说:
“我又不会刀术啊。”
青年倒是一脸无所谓,耷拉着眼皮像没睡醒一样:
“嘛,你就拿着在路上削水果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