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“哦”了一声,偏过头去。
前院杂草疯长,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。
墙边的那棵大树,枝干横七竖八,以一种很奇怪的姿态生长着。
正屋内更是灰尘漫天飞舞,家具上积满一层层深深浅浅的灰色。
每一个脚步,都会扬起尘灰纷纷。
“你多少年没回来了?”
“自从……不久,十几年了。”
有几个字声音低到听不见,千云看了他一眼,抿嘴不语。
卡卡西带着她穿过客厅,走到后院长长的回廊上,突然停住了脚步。
他双手插在裤兜里,低头对她说:
“你帮我去书房里找一幅卷轴,背面印着旗木的族徽,用白色丝带捆绑着的,在柜子的第二个抽屉里。”
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:
“都走到这儿了,你干嘛不自己进去找?”
他目光突然就不看她了。游离到别处,看后院干涸的池塘,看纸门上的蜘蛛,就是不看她。
“嘛,我要回我房间拿点东西。”
“我们分头行动会比较快。”
“拜托你了。”
说完,转身而去,留她一人在原地。
千云往前再走几步,就是书房了。
拉开纸门,铺天盖地的灰尘扑面而来,呛得她不停咳嗽。
柜子的第二个抽屉,旗木族徽,白色丝带。
很容易便找到了卡卡西要的那幅卷轴。
她一转身,门外正对着的就是池塘里的假山,现在长满了青苔。
脑海中白光一闪。
她的目光落到了书房的木地板上。
绕过大大的书桌,在纸门背后蹲□子,她伸手往地板上一抹——
白净的手指顿时灰成一片,五指间全是脏兮兮的灰尘。
十五年前那个特殊的午后,这里曾经溅上旗木朔茂的血。
难怪卡卡西不肯进来。
但是他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?
离开老宅时她对卡卡西说:
“也该找人来修整一下了啊,再这么下去,不知什么时候会忽然倒塌了。”
青年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敷衍:
“嘛,等什么时候有空再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