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被推开,话音戛然而止,三个人同时抬起头。
路青走进屋,手里还捏着速写本和笔。
“路青,你怎么来了?”严子余吃惊道。
“我们刚才在图书馆那儿画画,看见你们了。”路青先看了一眼祁安尧,又低头看他的脚踝,肿得特别大,严子余正在给他冰敷。
他心里顿时难受得不得了,眉头都拧在了一起,“疼不疼啊?”
“不疼。”祁安尧见他这个模样,伸出右脚,笑道,“踹他那只脚要疼一些。”
严子余和沈维听着这人开玩笑,都乐了。
只有路青认认真真又看了看他的右脚,脚踝骨形明显,筋肉分明,没有淤青红肿,心里才又松了一口气。
路青把本子和笔放在一边,蹲下,接过严子余手里的冰袋,“我来吧。”
祁安尧稍微躲了一下,“这个太冰了,他来就行。”
严子余听着不对劲,“什么叫这个太冰了我来就行?我就活该被冰。”
祁安尧看向他,挑眉,“啊,你皮糙肉厚。”
“我怎么就皮糙肉厚了?我也是白白嫩嫩的小鲜肉呢。”严子余不服。
路青将冰袋贴上祁安尧的皮肤,弯唇笑了笑。
祁安尧的脚踝被路青握在手里,也不好再挣扎,只是路青的指尖像是有点刺刺的,犹如小虫自脚踝处密密麻麻往上爬,连带整条腿都有酥麻。
祁安尧看向路青,一丝匪夷的想法又爬上心头,而后又觉得自己多虑了,路青这人本身就好,不会对自己有那方面的想法。
。
之前隔壁二零四寝室有个同学摔断过腿,用过的拐杖还放在寝室,严子余给借来了。
祁安尧有些嫌弃拐杖,他觉得自己一只脚在寝室跳来跳去完全没问题,下二楼上二路也毫不吃力,有重要的课程沈维就扫个单车载他去,没有重要的课程他就待在寝室写代码。
生活上并没有变得很困难。
但是路青却如临大敌般盯着他,他往哪儿蹦路青就往哪儿跟,生怕这人一不小心就摔了。
祁安尧不去上课那天,路青就会主动承担起买饭的任务。
祁安尧说:“不用,严子余买回来就行了。”
路青一脸坚决,“我买,艺术系早十分钟放学。”
拗不过这人,祁安尧只好同意。
于是路青一放学就跑食堂打两份饭,然后奔回寝室跟祁安尧一起吃,那几天祁安尧看得最多的就是路青头上浸着汗,脸色晕红气喘吁吁的模样。
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,好几次祁安尧盯着那张喘气不匀的脸,总是不经意出了神,连饭都忘记接。
路青话都说不出来,撑着门框往前递了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