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了。”洛瑾道了声,“二哥,你不要有事。”
“我当然不会有事,我还没有成亲,我不做亏本的事。”莫恩庭脸上看不出多少烦忧,“洛瑾那么好,我也舍不得有事。”
他最后总是这样,说上几句没脸没皮的话。洛瑾听了点点头。
信上约定的地方是镇上的花街,地点就是最大的花楼。莫恩庭依着定好的时辰去了那里。
晚上是花街最热闹的时候,来往的人络绎不绝,亭台楼阁,处处都有曼妙女子的身影,腰身扭得像风中的柳枝,只是叫人觉得做作的很。
莫恩庭站在花楼门前,眼睛看向里面,一片人影嘈杂。正待他抬脚想进去的时候,一个人的手臂拦下他,挡住了他的去路。
莫恩庭眼睛微眯,看着拦住自己的男人,身材高大,一脸横肉,一看就不是个善茬。“何事?”他轻轻问了一句。
“少了一个人,还缺一个女的。”男人并没有将一个文弱书生放在眼里,手中一个木盒递到莫恩庭面前,“我家主子说了,少了一个,就送一份礼物给你。”
眼睛看着不起眼的木盒,莫恩庭伸手接过来,这趟是见不到薛予章了。其实他也料定这趟是白跑。薛予章不过是玩着他自以为是的有趣游戏。
莫恩庭转身便走,不再理会木在原地的男人。低头打开木盒,里面是一截手指,上面套着一枚银戒指,一猜便是张月桃的。事情如他想的一样,薛予章无非是在玩游戏,那手指上的血迹早已凝固,根本就是早切下来的。
“识人不清,落得这样怨得了谁?”对于张月桃,莫恩庭没有怜悯之意,这个表妹就是自作自受,竟想着去攀一条毒蛇。
张屠夫一家待在莫家,一直等着莫恩庭带回自己的女儿,却不想带回了一截指头。张屠夫的婆娘当场晕了过去,众人又将这添乱的女人送去了老屋。
莫恩庭回了西厢屋,正屋张屠夫吵得他不胜其烦,还不如回来守着自己安静的媳妇儿。
“真的切了一根指头?”洛瑾问道,想那薛予章实在狠毒,“你没受到为难?”
“没有。”莫恩庭坐到炕上,这次他可以确定,薛予章想要莫家陷入恐慌,继而除去莫家,所以这个祸患必须除去。
“他不会真的杀了月桃吧?”洛瑾问道,不管张月桃做的有多错,到底是一条人命。
“会!”莫恩庭斩钉截铁的回答,薛予章是个不在乎人命的人,他不但会杀张月桃,就算莫家他也一个不会放。“不要跟家里说这些话。”
“家里给你留的饭,我去给你端。”洛瑾应了声,想着出去外间。
“洛瑾。”莫恩庭拉住往外走的人,“你说原先钟哥押给段九的那块地值不值五十两?”
洛瑾不明白莫恩庭为何突然问这个,只摇了摇头,“我不懂,不过二哥觉得值那就值。”
“好。”莫恩庭点头,“我明日就与他签契约,明面买卖,白纸黑字,过后两厢不欠。”
“买地不都是这样吗?”洛瑾看莫恩庭,眼下莫家的事这么多,他为什么突然买地?
如莫恩庭所言,次日他与段九签了契约,待到银子齐时,地就是莫家的,白纸黑字,写的分明。写完后,莫恩庭吩咐小七回了城里,要银子的话自然是要和齐先生商议的。
傍晚,张屠夫的婆娘过来了,与张婆子又是一顿哭诉,看得出这些日子她过得并不好,双眼布满血丝。说着以前张月桃多听话,多懂事。
张婆子心烦,怎奈这弟妹就是不走,死活赖在莫家,好像是莫家绑了她闺女一样。无法,夜深了,也只有留人住下。
正好莫三郎去了果园,张婆子叫了弟妹去那边住下。
晚上,莫恩庭和莫三郎去了果园,宁娘身子有些不舒服,莫大郎就留在了家里。
夜深人静,草丛里的小虫低声鸣叫着,山村陷入了沉睡。
张家婆娘并没有睡下,她一直醒着,待到人全部睡去,她才悄悄出了东厢屋,来到西厢屋门前,伸手轻轻敲着门。
洛瑾醒了,披了件衣衫过来开门,看着张家婆娘站在门外,“妗母,您有事儿?”
张家婆娘当即跪了下来,“二郎媳妇儿,你就救救桃丫头吧,她是我的命呀!”
洛瑾伸手去扶张家婆娘,“妗母快起来,您这是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