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一大口酒下肚,余沧江收了笑容,仰天长叹道:“唉,令狐兄弟你刚才说,明月几时有?需把酒问青天。可是如今的这个世道,怕是青天也回答不了你呀?兄弟你不要看现在还是明月当空照,说不定过一会儿,就会乌云遮月了?”
的确,空中不知何时飘来了一大块乌云?那乌云正向着圆月的方向慢慢飘来。
乌云将遮月!
令狐冲眉头一紧道:“‘明月几时有?把酒问青天。不知天上宫阙、今夕是何年?’这是前朝苏轼苏大人因为抑郁不得志而写出的千古名句,苏大人因上谏被贬而客死他乡,实乃令人痛心不已;而如今的朝廷,那个奸相贾似道独揽大权,他说风是风说雨是雨,文天祥将军被判以谋反之罪含冤入狱,朝廷之上怕是无敢谏之人呀?唉,青天何在?青天何在呀?”唉唉唉唉!
说完,令狐冲举起酒坛,“咕咚咕咚”,独自喝了好几大口闷酒下去。他暗自道:“文大哥您现在被关押在哪里呀?请托梦给我,以便兄弟我救您出狱。”
见令狐冲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“愁”字,余沧江无奈道:“当今的皇帝赵祺荒淫无度,是个怯头怯脑的昏君,宰相贾似道佐理国政统领百官,他大权在握,谁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呀?哼,巴不得一个个和文将军撇个干净,明哲保身呢。”
令狐冲不解问道:“可是余师叔?我大宋有法律的呀?若是要对朝廷命官要定一个小罪也要有证据的呀?何况是谋反这等诛连九族之重罪了?”
问完之后,百思不得其解的令狐冲盯住了余沧江的眼睛。
余沧江避开了这质问的眼神,他喝了一口闷酒,摇头叹道:“唉,不错,我大宋是有法律,而且法律制定的倒也算正规完备,但律是死的人是活的,愈加其罪何患无辞呀?文天祥将军之所以会定罪入狱,就是因为去年那场襄阳之战,他打仗打的太出色了,当今的蒙古皇帝阿里不哥想要他的人头,令狐兄弟你想一想?有那个蒙古皇帝和我大宋的当朝宰二人暗中勾结,文将军他如何能躲过此劫呀?嗯?”
“啊,原来是那个奸相暗中勾结蒙古鞑子”哼!
令狐冲满腔怒火道:“哼,‘不应有恨、何事长向别时圆?’!不应有很?呵呵,不应有很?如此黑白颠倒的世道,如何让我世人不应有恨呀?我令狐冲恨自己无能,不能去救我文大哥出冤狱来,唉,我真是,真是没用呀。”唉唉唉唉!
“咕咚咕咚!”
令狐冲只能喝酒解恨,他脸上的恨色很快变成了自责之色。
“令狐兄弟你不必自责。”余沧江关切道:“嗯,如今你令狐冲还是保护好自己要紧,其他的先不要多想,特别是救人,反正还有的是时间,这个得先放一放了。”
“是是是,晚辈明白!”令狐冲听话地点头应下。
此时,那乌云已经遮住了大半个月亮,四周的光线瞬间暗下了好多。
令狐冲抬头望天,摇头说道:“看来,不一会儿,乌云就会完全遮月,这是要风云突变呀。”
此时,一阵冷风吹过,江风也瞬间大了好多,余沧江顺话应道:“嗯,不一会儿,老天怕要下雨了,人胜不了天的,正压不了邪的,令狐兄弟你还是顺其自然吧。”
一席倾心交谈之后,令狐冲感觉余沧江是一个好人,也是一个好官。
他恭敬道:“余师叔您身居官场,很多事也是身不由己,但你黑白分明,正义暗施,没有忘记我江湖中人‘义气’二字,不愧为一代掌门宗师,晚辈来敬你。”
得到令狐冲如此真诚的评价,余沧江一脸喜色道:“呵呵,令狐兄弟过奖了,江湖义气,余某岂敢忘记?来来来,我们干!”
说完,二人又喝了一大口酒。
此时,乌云已经完全将月亮给遮住了,周围变得是一片漆黑。
“呼呼呼呼!”
起风了!
一阵江风迎面吹来,风中夹杂着江水的潮气扫过了船头。
梅儿不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,她拉了一下令狐冲的手,轻声道:“大师哥,天要下雨了,我们还是回船舱去吧?”
令狐冲抬头细看了一会儿天象,摇头回道:“三师妹,这应该是一块过路的云彩,至少不会下大雨,过一会儿,等这块乌云过去,月亮还是会重现天空的,乌云遮月,永远也只能遮蔽一时,遮蔽不了一世的。哼!”
令狐冲一语双关,梅儿和余沧江自然都听得明白。31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