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愿意嫁,本身无可厚非。
身为皇族,又非外嫁,她拥有选择自己夫婿的权力。
可一根链子,让她拼了命才换来的机会,就要付之东流?
李念不愿意,沈谦也不愿意。
“主子。”北息知道李念睡得不踏实,声音比往常小许多,“甘露殿的回信。”
沈谦闻言,收回视线,望向北息手中那封金色的密信。
一如他只字不提链子的事,世帝的回信也只说盐案而已。
他命沈谦抓紧时间彻查假盐来源,莫在青州停留太久,惹人怀疑。
沈谦合上信,直到看着信被火苗吞噬,眸子里的光渐渐冷了。
既已欺君,那就欺到底罢。
他抬了下手,让北息做好准备,收了青州头顶的这张网。
次日清晨,太阳刚刚露出头,朝阳破云而出。
李念在睡梦中就听到邵安的声音。
她缓缓睁开眼睛,迷糊中倒了个身,正巧看到沈行之揉着鼻梁根,困倦地坐在床上。
他亵衣领口半开,全侧系带的特殊款式,另对向李念的一侧,恰好漏出身侧的伤痕。
沈行之似乎极累,他低头撩开垂在面前的长发,连着锁链的右手手指揉着头顶,面上带着些许不耐烦。
“念哥!快醒醒!”
屋外,邵安大声吆喝:“我给你带了好吃好喝好玩的,包你满意!”
北息大概是顾及邵侯面子,劝到:“邵二公子,慎行。两位都还没起来,主子昨夜睡得……”
“你家主子睡得如何老子管不着也不想管。”邵安声音依旧很大,扯着嗓门吆喝,“念哥!快!晚了就来不及了!”
“邵二公子!”北息冷声拔剑,“你若再往前半步,莫怪刀剑无情。”
“嘿你个门神,能耐了啊!给我让开!”
李念手撑着床,艰难起身。
她看看沈行之,再看看屋外,唤道:“佩兰,把他轰出去。”
“算了。”沈行之缓缓睁开眼,眸子里挂着血丝,满身疲惫挥散不开,却比平时多了几分柔和。
他没看李念,轻声道:“醒都醒了,我还挺好奇他有什么新花样。”
十年青梅竹马,十年一起长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