存折上是原身两个月前的下岗补贴两千块钱,和两口子以前那么多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整数四千块钱,共计六千。
没存进银行的,和原身下岗后这两个月支应早点摊子挣下的,零零散散算下来也有一千两百多块钱。
七千多块钱,在这个年代的省城,不算少,但也绝对不算多。
只是现在要借这点钱再生钱,时宁挠头,她一时是真觉得有点困难。
她又叹了口气,将一堆钱票和存折收起来,这才打开门去到客厅。
这种对她来讲是传说中的筒子楼房,对曾经哪怕是租房都住得亮堂的时宁来说,是真的很不习惯。
她将家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,还总是觉得一股霉味儿。
这是因为这屋子是在二楼背阴处,夏凉冬更冷。
视线挪到客厅橱柜上的日历上,她走过去撕下上面的一页,紧跟着就顿住了。
一九九二年一月二十二日!
她的心开始怦怦跳了起来。
九二年,什么来钱最快?
又是做什么会一夜暴富?
一时间,“股票认购证”,也是“发财证”,不停在她脑子里盘旋。
时宁看着日历“哈哈”大笑了两声,丢了撕下的日历拿了包就跑了出去。
……
“你咋又回来了?”
看着前几天才回过娘家的小闺女,赵美丽一副很不待见的样子。
时宁没脸没皮地从一旁没放进橱柜的盘子里捏了片香肠塞嘴里:
“老太太,把你的棺材本借点给我。”
一路小跑回娘家,她妈赵美丽还在洗碗。
她找了一圈,没见到她爸和大哥嫂子,便杵在厨房门口问她妈借钱。
赵美丽手里的丝瓜布一扔,没好气地回头:
“我哪来的棺材本?你把我卖了得了!滚滚滚,没事少回娘家。”
她手都没擦就来推时宁。
“借一万用半年,到时候我还你一万一。”
时宁绕过她踏进厨房,又捏了一片香肠,还故意咂巴嘴:
“妈,你别拒绝,我知道你有,不然我能回来跟你借钱?”
她二哥前几年就辞职下海淘金,早两年是没怎么给老太太拿钱,但这两年不一样,几乎每逢年节都是一两三千的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