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染走到棺材前,看着老爷子的遗骸,接过约翰递过来的口罩戴上:“我问你们,死者生前是因为什么死的?你找人看过没?”
“死亡证明我们找人开了,你看一眼。”东家将死亡证明递给了林染。
林染拿起来看了一眼,属实是医院的印章:“你爸身上全是伤,你们家属就这么认定了是吧?”
“对啊,我们认了。”东家及所有站在灵堂里的亲属齐齐点头。
约翰一向是快人快语:“你们的父亲身上有那么多的伤口,你们居然同意大夫写着心梗,你真当我们傻吗?”
“这是我们亲爸!”东家大声喊道,仿佛谁嗓门大谁有理似的。
约翰当然相信这位死者是他们的亲爸,身份证和户口本都拿来了,这一点倒是不能做假,关键人死得太奇怪了,谁家心梗身上三四十条伤口的,也不像是用手挠的,倒像是用刀划的。
林染见约翰还要说话,率先开口道:“遗体我们缝合不了,身体已经腐烂,你也别为难我们。”
“那不缝合也行,赶紧办事情吧。”东家说道。
“我要验证一下医院盖的章是不是正规的。”
“小叔,我验过了,是对的。”约翰小声说道。
“那就正常办理,你拍下照片,录一下相,省得日后找咱们的麻烦。”林染一旦遇到这样的情况,都会让工作人员留下有关死者的一切证据。
这年头,不管是谁,都得多长个心眼,人要是坏起来绝对超乎大家的想象。
东家没拦着,他们站在灵堂里抽起了烟。
入殓师将死者全方位拍了照,然后也帮不了死者穿寿衣,只能烧一套意思意思。
林染叮嘱工作人员:“不要碰死者的遗体,全程必须得戴着口罩,回来后全屋消毒。”
“明白。”工作人员虽然不如二部经验丰富,但在安全上面绝对不会有任何马虎。
“我爸没有别的毛病。”东家不满地嘟囔一句。
“我要是当儿子的,父亲身上这么多的伤,高低查一查到底怎么回事儿。”林染将手套扔到了垃圾桶,接过林婉递来的消毒酒精擦手。
东家低下了头,似乎有很多的心事,他看向林染,三番五次地欲言又止,最后等林染出门他还是没说出口。
林染也不管他们到底因为啥,只要手续合理合法,他们就办事情。
约翰跟着林染来到楼上:“他们去接遗体的时候,家里只有老人一人,他们听邻居说,出事的前几天老人的妻子大半夜走的。”
“儿子都没说啥,咱们就那么地了。”林染听了约翰说的话,猜出了八九分:“肯定是两口子干架,老太太拿刀把老头给杀了,要不然身上不能有那么多的伤口。”
“估计也是。”约翰也不会再问了。
灵堂里,东家媳妇从外面进来了:“老公,找到咱妈了,人正在你姥爷家,她跟我说,当时你爸喝完酒就打他,然后趁着你爸睡着,给你爸勒死了,然后不解恨,又划了你爸好多刀。”
“猜出来了。”
“你想怎么办?”东家媳妇的意思是问报不报警。
“别报警,我妈不容易,就这么地吧。”东家刚才不肯说实话,也是怕母亲进去,这些年母亲也挺不容易的。
“好。”东家媳妇也是这样想的,但她得征求一下丈夫的意见。
灵堂里全是死者的本家亲戚,他们也猜出来了,没有一个人张罗报警,原因很简单,他们都知道死者是什么德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