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请茶一盏。”
盛纮和王大娘子不明所以,却见邢泽将这盏茶奉给了盛老太太。
“祖母请用茶。”
盛老太太一瞬愕然。
只听邢泽道:“孙婿感谢祖母抚育教导娘子之恩。”
盛老太太忽然情难自已,接茶用过,那颗被盛纮和林噙霜伤透的心,随着温茶入喉也滋润了许多。
“以后要好好的,都要好好的,去吧,去吧,莫要误了吉时。”
“是。”
邢泽和华兰一起向盛老太太行礼,又礼别盛纮和王大娘子,便出门去了。
王大娘子脚随心动,跟着到了门口,一直目送两位新人,直到看不见。
没有人会怪她失礼不稳重,有那嫁过女儿的反倒感同身受。
出得门来,新娘子登轿,新郎官上马。
又是一把把喜封撒下,邢泽冲着众人拱手道别。
去时浩浩荡荡,回时蔚为壮观,红妆十里送嫁,入目绵延不绝,竟是看不到头。
忠勇郡公娶亲不是秘闻,街上两边俱是人头攒动,时有恭贺之声响起。
不差钱的忠勇郡公仿佛不差钱一般,凡所过处,皆有喜封撒下,更引得百姓高呼恭喜。
华兰坐在八抬豪华座驾里,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道贺,离愁亦被冲散,只剩下满心的甜如饴。
今日之前,曾有诸多想象,然而等坐到了轿上,尘埃落定,那些紧张和焦虑便再也不见了。
华兰想着邢泽给祖母奉茶的画面,嘴角不禁扬起。
轿里佳人笑,轿外过客窈。
街边的楼上一扇窗户打开,有人向下张望。
“那便是忠勇郡公吗?”
“回县主,正是忠勇郡公。”
“果然神俊无双,可惜……”
可惜什么,她没有说。
停在路边的一辆马车也探出一个脑袋来,看向渐行渐近的接亲队伍,然后默默上调了择偶标准。
必须嫁个好看的!
哪怕达不到忠勇郡公的标准,至少也得有七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