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顾廷烨呢,因为某些原因,打小就爱跟他爹对着干,你越让我往左,我就越往右,越想让我低头,我就越不低头!
小秦氏可太了解这对父子了,都是锯了嘴儿的葫芦。
你不说,我更不说!
所以她那般左右逢源,与其说是劝解,不如说是火上浇油。
另一边,大展了一番身手的顾偃开,打完儿子也有些后悔,觉得自己下手太重了,可又拉不下脸去跟顾廷烨说什么。
哪有当爹的给儿子赔不是?
即便他真的下手重了,那顾廷烨必须也得受着,此乃孝道!
宁远侯的威严,不容挑衅……
“侯爷,你怎么就这么狠心,二郎他再胡作非为,再败坏家风,再忤逆不孝,那也是你的孩子呀!虎毒尚且不食子,可怜我的二~郎~呐~”
这一声唱的,宛转悠扬,绕梁三日,端得是有南曲班子的风范,比只会坐地吸土召唤老贾的张大妈要高明不少。
顾偃开一听,还以为顾廷烨快死了,忙问道:“怎么了?二郎怎么了?”
“二郎……”小秦氏大喘气,“二郎他……”
顾偃开急了:“他怎么了,你快说!”
小秦氏抽噎道:“二郎他背上都没一块好皮啦,血淋淋的,妾身瞧着心里这个痛啊~”
得知顾廷烨没啥大事,顾偃开又不急了:“自作自受!”
小秦氏闻言心中顿时叫了一个好!
小题大做,为的就是顾偃开这副不以为意的态度,既然如此,小秦氏决定再推一把。
“侯爷,且去探望二郎一番吧。”
“不去!”顾偃开断然拒绝。
反正死不了,有什么好看的?
就应该让这个不孝子长长记性!
小秦氏又劝道:“侯爷!父子哪有隔夜仇,打断骨头还连着筋,侯爷如此爱子之心,二郎即便一时不明了,事后也必定幡然醒悟,想必现在正后悔着呢,浪子回头金不换,您总要给他个机会才是呀。”
“从小到大,我给过他多少次机会了,你看他有悔改的样子吗?”
顾偃开表现的很是气愤,可小秦氏却是知道,他心里其实已经动摇了,只是拉不下那个驴脸。
于是小秦氏继续劝道:“二郎他……侯爷,看在妾身的颜面上,你就去看看二郎吧,二郎犯了错,侯爷惩戒也就是了,莫要为此影响了父子亲情,妾身做得再好,终究也不是二郎的亲母,他打小没了娘,心里定是极为倚赖侯爷这个亲父,若侯爷连看都不看一眼,二郎说不定会以为侯爷厌弃了他,心里不知道该有多难受!”
顾偃开眉头挤成了一个川字,深深叹了口气:“罢了罢了,你既开口相求,我自然是要给这个面子,就去看看这个逆子吧。”
小秦氏喜极而泣:“多谢侯爷!二郎见到侯爷,不知道该有多高兴,一家人就该如此和和美美才对!”
顾偃开听了,严肃的老脸上也不禁浮现一抹笑容。
然而还是高兴的太早了。
好不容易在小秦氏的劝解下被说通,顾偃开去看了顾廷烨一次,却是又被好大儿那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吊样子气的不轻。
“父亲大人来此有何贵干?”
只一句,就让顾偃开的好心情烟消云散。
这特么哪是父慈子孝的样子?
顾廷烨仍觉不足,继续阴阳道:“莫不是没打过瘾?若是如此,何必劳烦父亲大驾,屈尊降贵来此,您吩咐一声就是了,儿子就算让人抬也抬到父亲跟前儿,恭敬聆听父亲大人教训,就是不知道,父亲大人这次用什么理由教训于我,哦对,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,您是侯爷,又是父亲,教训儿子天经地义,何必找什么理由呢?”
顾偃开阴着一张脸,冷冷盯着顾廷烨疼的冒汗的脸,啪的把伤药砸过去,随即拂袖而去。
顾廷烨拿着伤药,一时有些怔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