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老太太察觉王大娘子此来目的不纯,似笑非笑的看着她。
“说吧,又想干什么?我今儿可没制香,也没插花儿。”
不怪盛老太太这么想,实在是王大娘子惯犯了。
二人既是经历磨难重归于好的婆媳,又有林噙霜这个共同的敌人,还有瞒着盛纮的共同秘密,好几个buff叠下去,倒是比平常的婆媳显得更为亲近一些。
恰恰正是这种亲近,让王大娘子在面对“战友”盛老太太时,并没有过分拘束。
王大娘子一放得开,盛老太太就遭了殃。
打着“诉苦”的旗号来寿安堂,借着“墨兰忒不好养”的名义,说着“老太太你坑了我,必须得给补偿”的话,每次都从盛老太太手里顺东西。
也不是什么非常贵重的玩意,无非是盛老太太亲手制的香,盛老太太亲手插的花儿,盛老太太亲手调的茶……
盛老太太算是看出来了,她家这位大娘子不是来“诉苦”的,是来找心理平衡的。
不过盛老太太也不介意,甚至还故意放纵王大娘子。
相比于盛纮,盛老太太更喜欢现在跟她颇为不见外的王大娘子,这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儿女亲情。
王大娘子不像儿媳像女儿,盛纮不像儿子像女婿。
葳蕤轩好似女婿家,寿安堂就好似娘家。
女儿回娘家跟娘亲唠唠家长里短的过分吗?
很正常,这是娱亲。
女儿回娘家顺便捞颗菜回去过分吗?
一点不过分,人家王大娘子送的比拿的多多了。
所以便造就了盛老太太和王大娘子现在的这种相处。
而盛纮欠盛老太太的那些亲情,如今也在她和王大娘子的来来往往中,渐渐的被一点一点补回来。
王大娘子辩驳道:“母亲这话说的,倒像是我专门为了您那些香啊花啊来的。”
盛老太太发笑:“哦?难道不是吗?”
王大娘子也笑:“是,也不是。”
“此话何意?”盛老太太好奇的问道。
王大娘子解释道:“我不是为了您的花和香,我是为了您插花制香调茶的手艺,这些日子您不是送了我些您插的花、制的香、调的茶嘛……”
盛老太太纠正道:“我可没送,是你硬要赖走的。”
“母亲不必在意这些细节。”王大娘子佯装无事发生的揭过,“母亲赏赐,儿媳不敢怠慢,回去就摆上用上喝上了,可巧呢,如儿不知怎地就有了兴趣。”
盛老太太狐疑的求证道:“如儿?你确定是如儿?你家那个猴儿一样的如儿?”
王大娘子立马纠正道:“咱家的,咱家的。”
“如儿怎么会对这些有兴致呢?”盛老太太满心疑惑。
王大娘子有些赧然:“姑娘大了嘛,总会喜欢些女孩子的玩意……”
盛老太太眉微挑,一副“真的吗?我不信”的样子。
王大娘子干脆实话实说:“好叭,如儿觉得您调的茶用来做菜味道不错,学会插花有助于摆盘,用饭的时候熏香显得有雅趣。”
盛老太太一副“果然如此”的样子,倒也没因为如兰“目的不纯”而生气。
既然有人喝茶,还有人吃茶,那用茶做菜又有何不可?
有用就是好的。
“我想着,不管怎么用,学会了总归是好的,将来到外面行走,总不会再像华儿当初那样措手不及,我倒是会一些,只是比不得您老人家来的精湛,您可是在宫里学过的,况且家里这里里外外的事儿,实在分身乏术,儿媳只能求到您这儿来了,母亲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