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寿安堂。
盛老太太叹了口气,房妈妈关切道:“我瞧着侯爷是个不简单的。”
盛老太太笑了:“不简单才好,他白手起家,收燕云,敌契丹,立下这不世之功,二十来岁就登上高位,握权掌兵,节度一方,没点心思手段怎么能行?”
房妈妈道:“若是如此,只怕大姑娘……”
“实不必担心。”
盛老太太笑着摇摇头。
“你看他进来以后的诸般举动,又是谦称小子,又是折节孩童,给华儿的礼物也是早就备好的,还当堂求娶,有礼又失礼,偏还极为真诚,让人挑不出毛病,知世故而不世故,历圆滑而弥天真,可见是个有城府的,我虽不甚明白,但能觉察他并无恶意,也能看出对华兰的那份诚意,行事果断,态度真诚,这就够了,两个聪明人凑到一块,日子差不了,一傻一慧也能互补,要是两个傻的,那才是鸡飞狗跳。”
房妈妈听出了盛老太太的言外之意,忍俊不禁。
恐怕主君和大娘子还察觉不出自己早就落入了侯爷的圈套,正感天之幸,乐的找不到北呢!
两个傻的……真是鸡飞狗跳,老太太诚不欺人。
“那您刚才叹什么呢?”
“我叹华儿也待不久了。”
“老太太,不如……”
“算了,各有各的娘,我也有过孩子当过娘,做不出让人亲母女分离的事儿,教好教坏且不提,只说那份能舍了命的关心和爱护,就不是旁人能做到的。”
盛老太太自嘲的笑了笑。
“我啊,终究是个外人,做得再好也比不上亲娘,说不定还要落埋怨,罢了,罢了吧……”
……
正厅。
盛纮、长柏陪着邢泽一起用饭。
“邢侯……”
“哎~盛叔怎得又如此生分?莫不是嫌弃我读书少,不肯认我这个子侄?”
“怎会如此……也罢,那我就托大,唤你一声贤侄,贤侄,请!”
“盛叔,请!”
人逢喜事精神爽,酒不醉人人自醉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觥筹交错之间,盛纮果不其然喝大了,搭着邢泽开始称兄道弟。
“老弟,我家华儿生的早,吃了不少苦,以后就托付给你了,你要是敢负她,我……我就把她接回来!”
“叔儿,你放心,你看我表现!”
“老弟……”
“叔儿……”
……
回到住所,邢泽眼神清明无比。
今天的过程,并不在意料之中,但结果却是不出意料。
这就是身份地位的好处,让盛纮根本不能拒绝。
想他邢泽,七载山野苦修,三年立寨拢兵,两岁交战强敌。
付出十余年的辛劳,可不是为了来打什么高端局、巅峰局。
他打的是碾压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