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只有老歪在昌州,他带上蓝牙拨号,声音阴森入骨。
“我是不是交代你,叫人时刻保护她,你就是这么敷衍我的?”
这话在何文宇说来,十分重。
“是我的错,宇哥。”老歪抬手给自己一巴掌,“我安排两个弟兄守着温小姐,没想到李璨比我们还猖狂,中央盯上,他敢大庭广众下手。”
“你没想到?”何文宇踩下油门提速,“我明白告诉过你,李璨是疯狗,你没想到?”
他攥紧方向盘,骨节发白发青,深吸一口气,“现在我没工夫处置你,她状况如何?”
“状况还好。”
底下有人汇报,老歪急促,“不不,李璨的娘们过去了,逼温小姐下跪。”
何文宇脸完全沉下来,仿佛雷暴前,天空极致的黑云,有摧垮一切的凶戾。
油门被他一脚踩到底。
车辆离弦般,风驰电掣。
………………
温素想过许多种脱困方式,装晕最不可取。
在场无人会心软怜惜她。
除了蔡韵,可蔡韵自身难保。
最有可能,刘瑶唤人泼她几盆冷水,浇醒她。
说不定手段更激烈。
温素眼神安抚蔡韵,坚决不让她下车。
蔡韵眼泪止不住,嘴唇咬出斑斑血迹,握紧门把手,攥到肩胛高鼓。
温素再次制止她。
转头,盯紧刘瑶,“李先生是满足她,还是害她?”
温素自身先例在这。
男人别有所图时,谢琛那种刚毅严正的性子,骗女人毫不手软。
李璨性格阴诡奸诈,最不可靠,刘瑶跟他日久,绝对不少见他设计坑害,冷血反复,寡恩毒辣远在谢琛之上。
温素赌刘瑶心里不确定。
或者说,女人在情爱里,永远不确定。
特别外界压力大,风涛越汹涌,安全感越摇摇欲坠。
“挑拨离间。”李璨揽住刘瑶肩膀,似笑非笑的阴翳,“你学的不少,可惜我自问情比金坚,于心无愧。”
温素置若罔闻,只锁定刘瑶。
“我信我眼光比你好。”刘瑶表情不变,“不过我倒想听听,你如何颠倒黑白。字里行间会不会全是你亲身体会,我非常乐于欣赏你的血泪,欣赏一颗破碎的心。”
温素心口一窒。
五脏六腑好似被白蚁蛀了巢,密密麻麻全是空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