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文宇进门,反手扣上,“素素,不关门,坏人会很喜欢你这个习惯。”
温素脸上全是讶异,“你怎么来了?”
何文宇解开衣扣,他依旧潮流,经典款的长风衣,纯棉衬衫灰西裤,白运动鞋,偏文质彬彬的时尚,像个高知分子。
跟他在南方不可捉摸的老练阴鸷,天差地别。
男人身高长相想出彩,全靠基因彩票。气质风度是后天生的,仰赖长年累月积累,最不易变。
何文宇偏偏另类,他穿什么风格像什么人,唯一相同点,都出彩至极。
“换好衣服就来了。”何文宇走到她另一边坐下,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“离开时隔壁有人挖老桂,你准备往哪放?”
“你知道是我?”温素说罢,有所觉悟,“你是不是都知道了?”
蔡韵计划五件事,一五跟她怀孕有关,何文宇丝毫不惊讶,来的时间严丝合缝,她前脚进门,他后脚出现。
“知道了。”何文宇轻描淡写略过,重点在后,“老桂先放我那儿,你也住过去吧。”
蔡韵没见过他,但听说过,西北男人个头普遍高,瘦高又风度压人,还亲近温素的只有一个何文宇。
她替温素拒绝,“素素跟我住。”
何文宇斜她一眼,波澜不惊的,“你条件太差,养不好她。”
小时候一条巷的男争女斗,没一个够格跟他争。再见面,谢琛算劲敌,劲敌不珍惜,自取灭亡。
再蹦出来一个,威胁力零点五,杀伤力勉强一。
他不悦,针对称呼。“你该称呼她温小姐。”
蔡韵瞪圆眼,“素素让我这样叫,你算老几。”
何文宇撩眼皮,不疾不徐的嗓音,“按年龄,我比你大。按资历,我比你深。按感情……”他望温素,“我比你早认识她二十年。”
蔡韵不怒反喜,“可你是男人,成年男人,不是小朋友,男女之间长大了就该保持距离。”
温素目睹这一切,忍不住笑,“我跟蔡韵住。”
蔡韵得意扬扬,何文宇最忌讳成年后距离分寸的话题,更忌讳从他身边抢夺温素。
蔡韵踩中了俩,威胁力陡升三,杀伤力飙至十。
何文宇面不改色记下她,转头对温素温声劝,“李璨派人来了昌州,目的是这百分之十的股份,你住这里不安全。”
温素脸色不好,收了笑,“老会计那里还好吗?”
“她在谢琛掌控下。”
温素耷拉下眼皮,一时沉默。
“关系不大。”何文宇手臂平展,似无意,实则有意,搭载沙发靠背上,虚虚实实将她纳进怀中,“会计是被我带去南方,她知道的,我也知道。”
温素猛然抬头望他。
他微微就首,肤白,温润,攻击力不强的长相,眼神却侵入感十足。
和煦皮囊之下,暗藏霸道的灵魂。
“知道我父亲是凶手了?”
温素一愣,十指死死地攥住衣角,室内寂静到极致,蔡韵呼吸声像在耳边。
何文宇反倒起了笑意,“他七年死了,酒醉落水,死的不声不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