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建平无子,她心心念念能生子上位。
对怀孕体象历历如绘,重点描述过初期她是如何发现有孕。
温素斩钉截铁,“没有。”
“她有。”谢琛不是对女人生理一无所知的男人,他眼底乍起一片波澜,“容易反胃,不是胃病?”
温素心头惊跳,“我胃寒,难受是他胳膊勒到我胃。”
邵贺东观察她脸色,立起的煞白,两颊边一层战栗的小疙瘩,“嗯,睡觉时长呢?”
温素慌得哆嗦,来南方前在昌州揽月湾,有两次亲密他没戴套,算日子正好一个月,“还好。”
她后半夜易醒,最近变得安稳,有好几天一觉到天明,以为是跟他斗智斗力,太累了。
“你很累吗?”邵贺东又搭她另一只手,指派谢琛,“没见她坐不稳,去卧室拿个大枕头。”
谢琛一动不动,扬声喊王阿姨。
邵贺东不耐烦,“知道你瞎猜什么,不是怀孕,是她体内痰湿加重,按道理服了我的药不该如此。”
温素僵直四肢猝然传来麻木的酸胀,像飞出体外的魂回过身体,渐渐有了知觉。
“应该是我这段时间想得太多,您说过心窍开气才平。”
谢琛眼底的浪涛褪去,目光定格在她脸上,客厅开了灯,光影笼罩他,轮廓清晰,面目隐入晦暗。
半晌,转身上楼。
温素心口那阵痉挛缓过来,衣服被冷汗侵湿,黏腻在后背,几乎死里逃生。
她不敢想怀孕的结果。
谢建国病重力促谢季联姻的关下。谢琛跟季淑华结婚,谢季两家不会容忍私生子,她逃不过,她孩子逃不过。
谢琛或许会留下,毕竟亲骨肉,可留下抱给季淑华养,给她一笔钱。还是他不选季淑华,跟她结婚。还是两头瞒住,像世间大多数男人,在两个女人间维持平衡。
三种结局,都非温素所愿,与她初衷背道而驰。
“你知道季淑华吗?”
温素猝然回神,“知道。”
邵贺东撇了手,“你知道谢琛和她马上要结婚了吗?”
温素又开始哆嗦,“我无意破坏他们。”
邵贺东探身,面庞伸到小桌一半,他气色比温素还好,红白二色,头发浓密,眉毛也浓,非常正气亲和的长相。
温素调整呼吸,任他审视。
倏忽几息,邵贺东轻声笑,“别怕,你想这个时候怀孕吗?”
“不想。”温素眼皮疯狂惊跳,声音也颤,又坦荡的很,“我想回昌州,想结束关系,我从未想插足谁,做情妇。我是不是……”
她语无伦次,想问一句是不是怀孕了。
恍然间,接到邵贺东的眼色,闭上嘴。
室内寂静无声,二楼稳健的脚步声,轻缓到楼梯口。
邵贺东坐回去,“心窍不开,你这次药不用改,轻了重了无济于事,好好养着吧。”
温素五脏肺腑都跟着七上八下。
若是没怀孕,邵贺东打机锋般多问许多问题,若是怀孕,她不确定邵贺东的想法,他是谢琛请来的国医,两人必定有深厚交情,还有职业操守。
太多太多理由,邵贺东站在谢琛那边,没道理隐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