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素顿顿看他,听他的声音好像远在天际,朦朦胧胧的。
面前平整的桌面好像也裂开一个口子,她头晕脑胀站不住。
一头栽进口子里,黑乎乎地一片,什么都寂静了。
在温素身子打颤的时候,谢琛就站起来伸出手,她晕倒正好跌进他的怀里,一瞬间他像抱了一个火炉。
两个人之前不是没有身体接触,谢琛知道即使站在太阳底下,她都像玉做的似得,不见热气。
眼下这情形,谢琛眼睛闪过担忧。
她的温度实在太高了,他怀疑不只发烧那么简单。
正值周日,值班的医生并不多,管平先一步联系到昌州人民医院的院长,等他们到的时候,门口站了一大排白大褂,休假的医生全员到齐,推车也在旁边准备好。
路边进进出出的人,没急事都围着附近,等着看是什么大事件能在星期日出动这么多医生。
谢琛刚下车就被围观的人拍到,被他抱在怀里的温素也被照了个脸,只是医院动作很快,一行壮观的人很快消失在医院电梯中。
“还有几项检查结果没出?”
谢琛在走廊翻了几张结果。他以前当兵,特种要求常见血项数据他都能看懂,手上的几张没什么问题,就是贫血。
谢琛还记得初遇时她的检查报告,那时也贫血,但没有现在的严重。
这让谢琛心中微妙,他养她竟然还不如张应慈。
管平看了下手机,“已经出来了,我现在去取。”
只是他步子没迈开,走廊尽头,刚离开的医生们又呼呼啦啦全过来了。
“谢先生,温女士的报告我们集体会诊过,总体没有大的问题,贫血严重,还有AST高一点点,内分泌失常。”
说话的急诊科主任看了一眼院长,继续,“只是高烧比较惊险,若您不放心也可以选择住院,我们会派主任医师重点关注。”
其实放在平常人身上,输点液就回家了。只是谢琛身份贵重,院长刚才三令五申要特级严肃对待。
“不用。”
知道温素并不习惯人多的场合,谢琛拒绝后就走进病房,留下管平在听医生说一些注意事项。
温素已经醒了,床头的吊瓶滴滴答答,她缩在床单里苍白羸弱,谢琛胸口发闷。
“我……生病了吗?”温素突然出声。她刚睁开眼睛,还没发觉身在何处,就听见外面医生诊断,有种做梦般的恍惚。
“不是大病,调养就好。”谢琛抿唇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温素头还在晕,整个人飘飘荡荡。
“不用对不起,你没有错。”谢琛在床边坐下来,人憔悴的时候不会很漂亮,温素也逃不脱,青黑的眼圈吊地很长,好像一夜没睡,他也不嫌弃,伸手贴着温素的额头,试了试温度。
还是很烫,烧没退下来。
谢琛握住她的手,手指无力又脆弱,“这两天我陪你。”
温素慌乱摇头,声音有几分嘶哑,“不用……我不用陪。”你去忙你的就好。
她后面的话不说,谢琛也猜的出来,"听话。"
温素忍不住闭上眼睛。
他现在每一分的温柔体贴都叫她充满负罪感。
她病容憔悴,谢琛以为她睡着了。
等了一会才发现,她眼皮下滚来滚去的,根本没睡着。
“睡不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