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素好似一见面就信他是何文宇的人,毫不迟疑顺着他话讲。
实际上大门都未开,手背着,眼底灰蒙蒙的,十足十戒备。
王立志这下信传言了,温小姐有心计,不好惹,他无奈叹气,“何总没教我如何取信你,但他给你的船票,是用我的证件订的。”
温素皱紧眉,目光明显软下一分。
王立志拿出手机,从铁栅栏缝隙里递进来,“有记录。你如果相信,马上跟我出发,十点之前必须离开昌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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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李璨的路虎疾驰向西城。
西北每年节后倒春寒,风刮得猛,起初是小雨沫,渐渐冻结,击打在车盖上,朴朴簌簌,又像砂纸磨砺。
李璨心烦意乱,手中旋转手机,“他还是不肯走?”
司机换了个眼角带疤的干瘦男人,花头巾坐副驾,“李市长说他不作不愧,誓不做东滚西爬的潜逃犯。”
李璨眼神阴鸷,如同一头暴戾的独狼,不掩饰的邪佞,“他说不算数,今晚他必须走,不择手段,。”
“其实您不必太着急,谢琛明天结婚,顾不上昌州。”花头巾一丝狞笑,“听说婚礼排场很大,全国名流巨富,有头有脸的人都去,够他从早忙到晚。我们有一天的时间,陪他小情人好好玩,等他洞房花烛再送上礼物。”
司机偏头,声音亢奋,“礼物盒子要精美,不满两个月胎儿就是一块肉,指甲盖大,内衬选绿色,丝绒质地,衬得大红大绿,正贺婚礼。”
“你们以为这就是报复谢琛?”李璨反问,“年前步步紧逼,穷追猛打,他为什么肆行无忌?因为他有了决断,弃轻取重,割舍温素。在我们这圈子,心尖肉亲骨血十分宝贵,但跟身家性命,前途地位相比,又贱如草芥。”
花头巾惊慌,“那我们岂不是白费功夫?”
李璨似笑非笑,“诛人诛心,真正的报复,从不见血。”
花头巾和司机面面相觑,都茫然不解,“您准备怎么做?”
“送我们女主角飞上青云。”李璨一脸讳莫如深,“十点了,别废话,动作快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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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下,京城是一座欲望的不夜城,纸迷金醉的名利场,灯红酒绿,恒舞酣歌。
绵延无尽的霓虹下,胜者享有一切光鲜绚烂的权利。
季淑华下午五点飞机落地,回季家做婚前准备,去谢家紧急核对婚礼流程。
不妨碍她十一点,开车前往长安会所。
今晚她包全场,庆祝她反败为胜,在权贵场最顶级的聚集地,享受婚前单身派对。
京中能排上号的名媛,季淑华全派发了邀请。
她一到场,衣香鬓影簇拥环绕,季淑华来者不拒,认识的碰杯,不认识的多聊,可谓春风得意。
“好大的排面。”一位千金唏嘘,“单身派对撼动全京城,明日婚礼岂不是全国都要震动一遍?”
她身边结伴的朋友笑,“年前温小姐声名赫赫,订婚宴两度发帖,两度不了了之,其后谢家也没有一丁点解释,只给资源给利益,搞得像赔偿封口,她这是攻坚战大胜,给自己壮声势,挽回颜面呢。”
“挽的回来吗?”千金不屑,“圈子里混的,谁是傻子。明摆着谢琛权衡利弊,摁头结婚,娶的心不甘情不愿,迟早还得离。”
她朋友高深莫测,“我们不傻,季淑华也不傻,瞧着吧,排场搞得这么大,指定憋着事呢。”
在场有心眼的人不少,一部分坚持不懈捧着季淑华,一小部分分堆集聚,窃窃私语。
没有翘首期盼那般明显,只是无人离开,去洗手间的人都少之又少。
凌晨左右。
季淑华身边有人醉醺醺开口,“单身趴是结婚前一天办,现在凌晨已过,是婚礼当天了,新郎官是不是能提前亮个相,不为别的,亲自接淑华去梳妆打扮多体贴。”
季淑华毫不客气,大方拨通电话。
谢琛跨近包厢时,偌大的房间十分安静,零零碎碎的交谈声都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