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素视线定格在她脸上,“那你解释。”
肖云漪感受到她的讽意,不是等她解释,更像看她如何狡辩。
“素素。”她心下慌乱,男人心明显还挂在温素身上,绝不是翻脸的好时候。
“当年是杜建平逼我的,我不听他的,他就翻倍我债务,你知道我家里指望不上,真翻倍,我这一辈子就完了。”
温素一怔,反应过来,只觉得世界荒谬的可笑。
何文宇一场隔墙有耳的游戏,她只听到感情是假,孩子是故意的,肖云漪对谢琛有了遐思。
以为是经年再见后,她被世事侵染变了。
没想到她不打自招,从头到尾可谓始终如一,恶意贯彻得彻彻底底。
温素定在原地,门口刮进一阵风惊了她的眼,一片潮湿的模糊。
有无言概论的痛苦像浇了油的火苗,迅速激涨、炸开,点燃五脏,焚烧六腑。
“我不想听了。”她脊背不由自主弯曲,像那四年不堪重来一遍,长好的骨头又粉碎。
温素又呢喃一遍,“别说了,我不想听了。”
肖云漪酝酿好的措辞,生生咽回肚中。
梗的她喉咙板结,卡一颗核桃似的,半晌说不出话。
温素抬步往外走。
谢琛伫立在那,见她过来,伸手抱她,“你一直压情绪,闷久了不会发泄了?想哭就哭,想闹就闹,想动手都可以。”
温素避过他,擦肩而过,“我要离开。”
男人身后是清明阳光,温暖的,和煦的,一片灿烂,他表情却陡然一沉,扯住她手臂,“别犯倔。”
整个人莫大的威肃感。
是警告。
温素与他对视,“我不离开,留下哭闹动手,做个泼妇?”
哭闹只会让旁人欣赏她的痛苦,动手厮打不理智,最无能的解决方式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
他蹙紧眉,轮廓绷紧,一张英贵俊挺的脸没有不耐烦,声势却凛冽。
温素心脏憋胀成快要炸裂的气球,浑身血液奔腾着灌进大脑,她想做什么,她能做什么。
是恨,是报复,让肖云漪偿还这十几年的伤害和欺骗?
揭破的太猝然,温素有无数种想法,对上男人,又觉得喘不上气,“你带她回来,是想护她,对吗?”
反应有些超出掌控,谢琛皱紧眉抱住她,撑住她身体,“你怎么这么激动?”
何文宇带她溜进宴会,事后管平调取监控,配合内应侍者供词,肖云漪彻底暴露。
这几天他仔细观察过,她独处平静,不问肖云漪,不提肖云漪。
谢琛清楚她能忍,负面情绪压在心底,但蛛丝马迹间,他有了确认,才带肖云漪出现。
温素好笑,一个字都不想争了。
男人权势威重,生来应有尽有,不理解苦痛地狱里一滴水,一束花,对艰难煎熬者的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