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文宇镇定自若,“自知许多地方比不上谢总,何某甘拜下风,”
他嘴角微微上扬,“好在另有准备,及时又补上了。”
谢琛眼底起了寒霜,王冠无论是他,还是何文宇拍下来,都是送给温素。
但温素对钱财格外慎重,对不明不白,代表含糊的暧昧,敬而远之。
见面后,她拘谨忐忑,不至于慌乱,仇恨。谢琛一目了然,何文宇到底顾着她的身体,没有一把揭破所有,可宴会她去了,肖云漪肯定暴露无疑。
何文宇实在卡的精妙,他拿来牵绊温素的绳索,被一步步斩断。
拽他回到同一起跑线上,立在感情起始点。
这顶王冠,不管谁赢,温素都不会要。
何文宇看的清楚,王冠是激他戏耍他的幌子,珍珠发饰才是他真正想送的礼物。
一招釜底抽薪,三分真七分假,奸诈诡谲,是他最不屑用的手段。
“三和,我始终对你留一线。”谢琛看着他,“看来是留错了。”
何文宇脸上笑意不落,眼底寂然沉晦,“谢总,是在恐吓我吗?”
温素嘴唇快咬出血来。
那四年迫害,她能做到不恨男人,却不可能不厌恶。
特别是男女之间桃色漩涌,不管与季淑华,二女争一男,还是眼下,两人争她。
她从骨髓里涌出的不适,甚至厌烦。
“能离开吗?”
“素素,累了吗?”何文宇环视四周。
拍卖散场,本应该离席的宾客,挨挨挤挤在门口凑成两群,一群他是熟悉的面孔,一群是谢琛那个圈子的。
黑与白,阵营划分的明明白白,贡猜眉飞色舞穿插往来,抓着机会,争分夺秒,扩展交际,加深情谊。
温素拳头攥的死紧,“我累了,可以走了吗?”
“可以。”
何文宇一窒,来不及出口的话咽下去,似笑非笑盯着谢琛。
谢琛不理她,只看温素。
拍卖落幕,灯光全开,越是刺亮,越是分明。
温素不清楚是灯光照的分明,还是记忆里,他本就分明。
发茬的弧度,和眉毛的走向,都纤毫毕现,搅得她好不容易适应的心态,又崩的一塌糊涂。
“直升机坐过一次,还习惯吗?”
他眉眼噙了笑,声线低沉,醇厚的很,没了刚才的锐利和寒意,好似什么都发生。
她没不告而别,没千里奔袭到南方,这几天是一场午睡的短梦,一觉醒来,他倚在床头,扒拉她睡乱的长发,问出这一句。
温素满心愠怒,成了不上不下,悬在半空的火焰,还在烧,烧的不知所以。
“我不恐高。”
“那很好。”谢琛跨腿走两步,拉近距离。“我再带你坐一次。”
他没何文宇高,一两公分的差距,也不明显,但他比何文宇健壮,体魄雄浑,立在她身侧,挡住光,也挡住所有视野。
她目之所及,是他炙热的胸膛,领口扣得严实,肌肉壁垒顶着衬衫,随着呼吸起伏,现了又隐,隐了又现,挺括健硕,被遮挡住欲盖弥彰的,禁忌野性。
“不用。”
谢琛低头,她睫毛颤动,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晃晃窸窸的阴影,脸颊有了红润气色,显白显水润,小汗毛都有一种生机唤醒的活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