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无边无际的风挡在大衣外。天地间,旷野里,只剩她和他的心跳,有力的,一声声,砰砰做响。
澎湃而惊险,冲击的她摇摇欲坠。
这些天,她忍,她退,可越退,越紧迫。
那山上安顿的老会计,本来在北方。
一个玩笑,忽然落实到现实的果山花房。
一比一复刻小时候的家。
被再三提起,帮她报复的仇恨。
温素怕再让下去,退无可退,既杜建平,谢琛之后,何文宇成为她第三个爬不上来的深渊。
比之前两个,她更无法接受何文宇,道德接受不了,情感承受不住。
两小无猜,可以是伙伴,可以是兄妹,感情可以超脱,唯独不能变质。
变质即禁忌。
“何文宇,我不要礼物——”
温素不断推拒,躬身撑开他,一条鱼一样滑出他衣怀。
“我们——”
“回去吧。”何文宇仓促打断她。
海风咸腥潮湿,吹得她整个潮漉漉的粘腻,他中指轻轻一挑,挑开黏在她睫毛的发丝。
“你不愿意,我不送了。”
淡不可闻的烟味,清冽的木质香,不知不觉已成熟悉的味道,在鼻息交织。
温素后退一步,深吸气,铁了心要揭穿,“何文宇,在我心里,你是——”
“我是什么,以后再说。”
何文宇护着她往小院方向走,“素素,如果你觉得我冒犯你,那我很抱歉。”
他逆着月光,面孔一片沉暗,只有绷紧压抑的轮廓,风一吹,仿佛一头紧攥理智的困兽,自我抗争,自我抑制。
“我只是很开心,你来南方后,我感觉回到最无忧无虑的时候,吓着你了?你不喜欢,我以后注意。”
“这不是注意的问题。”温素不想轻描淡写的略过,“何文宇,小时候你是我最好的朋友,长大了又救过我的命,我很在意你,感激你……这种感情——”
“我知道。”何文宇毫无征兆拉住她手臂,大步往小院方向走,“你想说什么,我知道。时间不早了,你需要休息。”
温素被他步伐裹挟,察觉他的手无意识箍紧,反应过来后又克制着放松。
也察觉他大衣掩藏下,胸膛炙热起伏激荡。破天荒在她面前露出阴刻,狠厉,回归他温润下的本性,尖刻,野蛮,蓬勃的凶野。
温素后背黏腻的不成样,上衣紧紧贴在皮肤,束缚着她,“何文宇。”
何文宇目光沉晦,拉着她推门进房。
窗外是月色如纱的夜晚,淡白月光一缕缕照进屋内,像一层惨淡的滤镜。
蒙在两人身上,有一种似水的温柔,却冷冰冰的,没有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