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琛哥,换他理所当然的庇佑,换他资源,换他财势,自动规避未来这条红线。
他的身份,他的地位,注定不是和她这样的女人携手一生。
甚至……连光明正大走一段都没资格。
温素她笨拙,十一年打碎她骨头,她执着固守一份真。
不爱权势,不慕富贵,谢琛了解她,她不漂亮,身段娇软不足以迷惑他长久,他是了解这份难得才舍不得放手。
“别哭了。”他凑得更近,温素唇角紧紧抿着,他细烫的吻落在上面,像是要熨平她一腔愁绪,“现在还有谁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,迷得我回不了京城。”
温素眼瞳水洗过的清湛,盈盈倔着他,“那只是传闻。”
谢琛指腹抹掉她泪痕,她哭得忍耐,安静不发出声音,肩膀抖的幅度小,余下一双圆溜溜水光盈眶的眼睛,委屈也是细碎的。
一滴泪,一行痕,落到人心里。
“谁说只是传闻。”谢琛抚着她长发,整个人都软下来,“真亦假,假亦真,你心中难道没有分辨?”
温素蓦地发现,她爱的成熟稳重,是他岁月沉淀,一份份现实积累起来的。
深谙人性,知世故,阅历深,不知不觉统筹全局。
他不想断,不会正面回应,时时刻刻留有余地,反问她,试探她,她松懈分毫,露出一丝,就是转圜。
他会毫不迟疑抓住这个转圜。
吸引她,说服她,留住她。
温素闭上眼,她坦诚,不避讳舍不得他,也斗不过他。
医生已经等了很久,问诊,开检查单。
等结果出来时,夜风寒重,医院白炽灯射出光晕白花花的。
温素仰头像看见一团飘薄的雾,男人的脸沉在雾中,察觉到她目光,抬手抚她背,视线定格住医生,严肃沉冷。
医生是个上岁数的白发老人,温素没见过,但她在网上看过的科室主任,低眉顺眼站在老人身后。
时不时会小声询问几句,老人解答详细,主任诚惶诚恐。
“温小姐的耳朵之前穿孔过,恢复的程度不理想,如今二次穿孔伤害更大,听力保守估计只能恢复到常人七八十的水平。”
跟昌州医生下的同样诊断,谢琛居高临下俯视她一眼,“最优结果呢?”
医生细看检查单,“九十,这是最理想的状态,但温小姐身体素质不强,贫血,根据血常规、颅脑CT还可以推断出温小姐长期处于失眠状态,这对恢复非常不利。”
谢琛一动不动伫立在那,手臂连着手背上青筋鼓动,“您下医嘱开药,后期会严格按照疗程恢复。”
医生点头,“温小姐年轻,身体底子还在,如果您不放心,后续可以两个月复诊一次,根据恢复状态,调整疗程。”
谢琛道谢。“您辛苦。”
医生摆手,态度亲近,“专机接,专机送,这哪是出诊,旅游也差不多了。只是你爷爷要是问起来,我是瞒还是不瞒?”
温素骤然攥紧手,谢忱不冷不冷瞥她,“不用,您实话实说。”
季淑华打这一巴掌,太过了。
医生告辞后,谢琛一把扯过温素,迥劲的手掌捏紧她胳膊,他力气没人能抵抗,结结实实拥紧她,想要勒进身体里。
人来人往,温素很不自在,本能推了推,“谢琛……”
谢琛知道她保守,一瞬后松开,“想当聋子吗?”
温素也听到诊断,心头瑟瑟,“……不想。”
谢琛一只胳膊牢牢圈在她腰际,行走间,顾着她步子小,速度并不快,温素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急促的起伏,像流淌着炙烈的岩浆,被压抑在爆发之前。
“王阿姨擅长药膳进补,你乖乖按她的食谱,就不会做聋子。”
温素曲肘隔开微末距离,还抱有一丝希望,“我可以自己……”
男人手臂骤然箍紧,力道之大,拥抱的姿势都像要毁灭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