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应慈咬牙到双目充血,面色挣扎犹疑,显然在权衡利弊。
谢琛掂着砖,等得不耐。
管平揪住他头发,再次发狠摁进泥里,“一条命值多少,你算不清?”
张应慈窒息之下,手脚抽搐,一个劲地挣扎。
谢琛看足了他丧犬一般的狼狈,才抬手,“想好了吗?”
“我给,我给。”
谢琛站起身,走远几步,管平在后面盘问,等确定掏空之后,放开他。
张应慈支着手肘坐起身,“您什么时候送我走?”
谢琛转过身,利落一脚,他当兵时兵种特殊,什么部位最脆弱,什么部位最痛苦,拿捏着力道不致命,但张应慈喷射出的血沫子能溅到管平身上。
谢琛俯视他,“她刚跟我的时候,做梦都怕人接近,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。”
男人伸手掐住他脖子,眼神像在看肮脏的垃圾,“你离婚后设计她背上七百万的债,听说还有后手?”
张应慈双手拍打着他手臂,“我只是报复她,那些后手您一来,都没得逞。”
谢琛收紧力道,“拐卖先安排代孕再贩卖器官,你是有多恨她。”
“我……”
力道还在发狠,张应慈窒息中张开嘴,声嘶力竭地喊,“您不是不在意她吗?那个婊子下贱得很,我求婚她不答应,一说替她还债,第二天就能带去领证。还以为有多贞洁烈——”
疾风迎面而下,砖块当即碎裂在张应慈脸上,血肉闷响一下又一下,张应慈只觉得全身都在痛,疼得死去活来。
想求饶都发不出声。
等他晕厥过去,谢琛停住手,管平上前查看张应慈伤势。
皮开肉绽,深可见骨,是真的动了杀心。
他掏出电话联系周皋。
电话中周皋声音在静谧的荒郊,透出十成十的不信,“二哥会动私刑?管秘书今天不是愚人节,你别逗我了。”
管平窥一眼男人的背影,阴恻恻的,气场还带着煞气寒意。
“是真的,肋骨断裂一半以上,两条腿您来得快,还能保住。”
“开什么玩笑,管秘书,是不是二哥叫我过去有事,他不好意思开口?于兰指控的假消息我还能再延缓延缓,但是今天省里关注了,我再缓,也不过半月时间。”
管平发过去定位。
“等等——”周皋尾音发颤,“真动手了?我马上过去。”
管平发了位置,着手清理现场,“老爷子和谢先生若是知道您动手了,一定会立即赶来昌州,要瞒住吗?”
谢琛看着烂尾楼的檐角,“不用。”
“那老爷子绝对会压着您先去自首。”
谢琛从容不迫,“不用他压。”
警车来了又走,谁都没发觉还有一个鬼祟的影子进入地下室,掀开废墟砖块,看到里面完好无损的摄像装备,松下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