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素想起前夫张应慈,他娶了杜建平的独生女。在杜柔柔面前将自己的乖戾邪肆收敛的干干干干净净静静。
一个人也许会为了爱情洗心革面变得柔软,但那个人绝不会是张应慈。
他所图的所求的,显而易见,可若杜建平有了儿子,大概率他想要的变成一场空。
蔡韵又提了一位温素认识的,“刘市长的千金刘瑶现在和京城李家李璨走的很近,两人虽然没在一起,但刘瑶已经接受了李璨很多礼物。您之前见过的于氏千金于兰,这一个月也和刘瑶走的很近。”
她拍拍温素的手,“您不要离她们太近,管秘交代刘瑶脾气爆,于兰阴,李璨和谢总一直不对付,她们很可能会为难您。”
温素点头。实际上已经为难过了,只是那时蔡韵还没来,她也不打算说。
此时走廊里响起似有若无的说话声,休息室的隔音不错,温素只听见一个模糊不清的谢字,不知道是谢谢还是谢总。
她攥紧手指,仿佛一瞬间带上了枷锁,单单一个谢字,心里慌得不行,身体一动不能动。
蔡韵跟着闭上嘴,专注着门口。
房间内寂静下来,外面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,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温素能听出那脚步声只有一个人的,沉稳停在门口。
门还没有传来动静,她恍惚已经能闻到那股深厚的气息,夹杂着淡淡的烟味,找不到形容。
时间像是凝固住了,仿佛过了许久,等到温素胸腔空气消耗殆尽,门才缓慢打开。
他依旧那副模样,着装严肃,扣子扣到最上面那颗,却又有他独有的松弛,来自身份的居高临下。
省级宴会这般隆重场合,他散漫到不带领带,跟温素刚才在外面见到的那些精英老板迥然不同。
那些男人有很多还穿着马甲,领带上有别针,西装袖口有袖扣,钻石的,宝石的,金属的,在大堂里行走间反射着璀璨的光芒。
他一律都不需要,只衬衫外套,气势气场无形中威慑于人,叫人不敢直视。
“来多久了?”
男人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,目光从她身上一带而过,落在旁处。
温素手心攥了汗,朝旁边挪了挪,“刚到……”
蔡韵早就站起身避到门口,谢琛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,她立刻退出去。
温素一窒,更紧张,犹豫着从沙发上起身。
动作引来男人平平扫她一瞥,眼中淡漠的凉意,“为什么不坐?”
温素心头一颤,扶住沙发摇头。
“是不敢,还是心虚?”
温素手指紧的骨节泛了白,“我没有……”
谢琛端起桌子上水杯喝了一口,“坐下。”
温素肺腑扭了一圈,说不清的酸涩上涌。
他以前还有温和,如今都剥离去了。
寡淡的视线扫过她,酸涩生变,一股油然而生的痛意,缓缓浸润她五脏六腑。
化成一个漩涡,搅得她站不稳,只能听话坐下。
室内沉静,只有指节轻轻点着杯底的声音,笃笃地全落在温素心上。
很沉,很静,也很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