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另外……”温素绷着头皮,缓慢出声,“是另一方面的。”
“哪一方面?”
谢琛摁灭烟头,目光摄取住她,“如你之前所说,把你关起来?”
温素迟缓点头。
弧度再小,男人也看清了。
谢琛抿紧唇,胸腔憋了燥意,“你愿意当囚犯,不愿意跟我在一起?”
他声调沉,声线冷,裹着怒火的寒霜,温素不敢回答了。
她心中裂了口子,慌野的风胡乱涌过。
男人跟女人不同,他们心中装的东西太多,权利,名望,金钱,事业……每一样都足以占据他们的心,所以他们不理解女人的心思。
女人的心一旦坠落在男人身上,就开始渴望关心、陪伴,希望在感情中得到回馈,呵护和关爱,一旦感情中出现第三人,就是一场战争。
不管是保卫者,还是侵略者,战争永远只有伤害和痛苦。
也许有深爱的一方会装作不在乎,甚至温顺,男人就会以为他驾驭了人性,平衡了占有。
温素不喜欢女人之间有战争,曾经遭遇让她完全偏向女性。
她想离开。
两人在一起时日不短,谢琛怎会不懂她沉默的抗拒。
室内热燥,他本身火力旺,内心里又聚了一团火,逼得他眼中厉色翻腾,“说话。”
温素被他吼得哆嗦,“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谢琛彻底被点燃了,“对不起?我需要对不起?”
他跨步过来攥着温素手腕,掐着她的下巴逼她抬头,“七十万你拿婚姻去换,七百万倒是女人都做不得了。是张应慈得了你的心意?还是觉得我很仁慈宽容?”
温素现在不觉得室内热了,卖一样的比喻,恍惚让她回到拼命爬出的泥沼。
她在极度惶恐中意识到,她真的惹怒他了,不是幸福家园书房那次的三分怒,也不是以前她提及分开的烦躁。
这次她因为谢家超乎寻常坚定,男人也被空前的撩出脾气。
她闭上眼睛。
谢琛炙热的鼻息喷在她脸颊,像是燃着空气的火星。
激起她全身鸡皮疙瘩,温素止不住颤抖,“张应慈没让……我做第三者。”
“我……不做情人。”
这是她唯一能坚持住的底线。
谢琛笑的薄凉,捏着她下巴的手逐渐收紧,在白腻皮肤上留下红痕指印。
“张应慈折磨你,羞辱你,对你呼来喝去,置你于死地,你倒是记得他的好。”
温素密密麻麻的惊颤,在他手中像一只瑟缩的鸟,“张应慈……”
她泪眼朦胧,“那是我跟他之间的事。”
没有牵涉第三个人,除开结婚的原由不堪,她在那场婚姻交易里守得住底线。
“还觉得他挺好是吗?”
他能容她闹,容她使性子,容她忤逆,但忍不了在她心里还念着男人的好。
他倏地撒开手,任由温素跌坐在地,浓重的影子笼罩着她,俯视她蜷缩得越来越小的身影,“不后悔?”
温素嘶哑说不出话,却还是点了点头。
谢琛笑意彻底收敛,面无表情扫过她脸庞。
“在这上面,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