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,这女人对他惧意颇深。
等温素敲门叫他,谢琛眼里还留有看文件时的严肃,扫了一眼餐桌,四荤两素还有拼了果盘,除了糖醋排骨之外,都值得一尝。
“送来的衣服都不喜欢?”
谢琛拉开外围的椅子坐下,温素盛出一碗米饭放在他的手边,没有立刻坐下,解开围裙,束手站在一边。
谢琛夹一块猪蹄放在米饭上推到里面座位上,看了她一眼不辨喜怒,命令道:“坐下来吃。”
温素偷偷抬眼觑他,却直接撞进幽深的眼睛里,眼角的光,利剑一般直插她的胸口。
温素惊的一跳,丰满的胸脯应景的抖了抖。
在男人立时压沉的眉眼里,温素一张脸迅速胀红,难堪又羞赧。
“衣服不喜欢,就让管平再送来,先吃饭。”
谢琛倏的伸手钳住她的手腕,强硬地将她扯过来,摁在里面的椅子上。
红木的中式椅子,硬似烙铁,烧的温素坐立难安。
“没有……不喜欢,我……箱子没打开。”
温素低着头喃喃,她想这至少算得上一种争取,用她仅有的勇气。
谢琛撂下筷子,嗓音醇厚,却冷,“为什么?”
温素眼睛里突然卡出两点水光,这叫她怎么回答?难道他没听懂?
谢琛似笑非笑地盯着她,见她从沉默变成惶然,才道:“我不缺保姆,你也不会是保姆。”
他知道!温素愣住,而且是很清楚的明白,自己所做这一切想要表达的意思!
温素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,她希望能留在这套房子里,但不是以难以启齿的那种形式。
可是他拒绝了。
男人吃的很快,可丝毫不粗鲁。一举一动都很有韵律节奏,桌子上一粒米,一滴汤都没撒。
温素经过前婆婆那样的人后,就特别喜欢在餐桌上有涵养的人。
但她眼下被那拒绝,惊的魂飞天外,这点喜欢还没升起就变成害怕。
饭菜很合谢琛的口味,更难得的偏甜口的糖醋排骨丝毫不腻,他一向不吃甜食,都吃了许多。
胃口大开的结果就是今天他没直接回书房,而是有些懒散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出神。
昌州是内陆城市,相比较一二线城市飞速的发展,它要落后很多,也很穷。
政府想搞基础设施建设,想改善民生,可手里没钱,就都是空想。
所以他的飞机刚一落地,人还没踏上昌州土地的时候,刘市长的电话就迫不及待地打进来。
言辞恭维,又借着强拉硬拽的关系,饭局无可避免,推杯换盏之后更是一而再再而三,连昌州那分公司都算不上的驻事办,一市之长都短短时间莅临“指导”两次,可谓是给足了面子。
厨房收拾餐具的声音叮叮当当伴着流水声传来,谢琛靠在沙发上,看着女人的身影在厨房里晃动,竟不觉得烦。
他索性没有再回书房,就看着厨房里的光影。
短时间内他没有离开昌州的打算,给当地政府一点投资当甜头也不是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