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距离归化城还有两天左右的路程,车阵缓慢而坚定的一路向北,沿路开始出现了百人队规模的侦骑,还有千人队规模的骚扰。
但这样规模的骚扰,压根没有什么作用,偏厢车和大车保护着在车营车阵内的步卒和民夫,马队在大队的周围游弋防护。
现在虎威军的大车已经没有人敢当成破绽了,唯一还能称得上破绽的就是劫掠来的大车,和跟随在车营周围的那些牛羊。
不过,在有人想要冲到那牲畜群中,借着这个打乱明军的阵型,可他们的队伍刚过去,却马上被包抄而来的明军马队分割吃掉,鞑虏骑兵这才明白,后面这个未必是破绽,搞不好是个诱饵。
左右是劫掠来的物资,散了也就散了,但却可以借以吸引敌人杀伤敌人,何乐而不为,左右是赚的。
海日古率领的五个千人队失败之后,鞑虏已经不敢单独派出五千骑左右规模的人来袭扰阻截,这个规模的队伍已经证明了无法阻止明军,反倒是给明军送菜,现在距离也不远,归化城在聚集兵马,也不可能不顾城池的安危拿出万骑以上的力量去打,事实上,派去东边清剿马贼的骑兵现在还在向回赶……
整个的明军大臣行动缓慢,但却没有什么可以进攻的空子,看到偏厢车那高大的木墙,还有传闻中虎威军犀利的火器,让外围游弋的鞑虏骑兵实在是无可奈何,不敢动,不敢冲。
仔细来想,明军如此行军,这大车组成的阵型本身就是个诱饵,几千精骑在外游动,大队鞑虏骑兵来袭,明军骑兵可以缩回去,由车阵制敌,如果骑兵不多,明军骑兵直接依托车阵,将他吃掉。
几次下来之后,或许鞑虏骑兵也知道会战在即,不再贸然骚扰,造成无谓的牺牲,这也是明军的车阵的确是不同凡响,行军扎营,都是守备的森严,没有任何的空子可以钻。
下午扎营之后,由王通、杨进亲自看过值守和哨位,大战在即,士兵们都是尽可能的充分休息,缴获了大批的牛羊之后,食物中也有充足的肉食,每个人精神都很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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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阳已经落山,天光仍在,外围依旧有侦骑和小队在游弋,在明军营地之外,却有十八个人跪在地上,看打扮却是骑兵的摸样。
“你们几个私自出去劫掠,以为行军在外,大军就没有军法了吗?”
王通冷眼看了边上马勇一眼,想要说话的马勇立刻噤若寒蝉,王通挥手向下,喝道:
“砍了!”
七百四十五
看着十几个同伴在外面被行刑队干脆利落的砍掉了脑袋,大同镇的一干骑兵有些骚动,但看到严阵以待的虎威军各队,又是胆寒的安静了下去。
虽说他们是骑兵,而且大同镇骑兵的人数差不多是虎威军骑兵的两倍,可虎威军步卒的火器,以及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蓟镇骑兵,都让大同镇的骑兵明白,如果动作,恐怕会被这两方杀个干净。
前两天去鞑虏的部落烧杀,大同镇兵卒都是落袋了不少的实惠,战场上可能会死,但那是死得其所,要是跟自己人火并起来到最后被灭掉,那可就是倒霉,捞来的这些钱财不禁没了,父母妻儿还要跟着受累。
“兔崽子,真是无法无天,抢滑了手?在外面要是碰到鞑虏的大队,还不是一个死,要是被人活抓了,拿到这边要挟,难道不是死,活该,砍得对!”
看到求情没有作用,马勇在哪里恨恨骂道,大同镇的骑兵本就是大同各处军将和亲兵家丁汇聚而成,开始上战场的时候,王通心狠手辣做出的那几件事还在震慑着他们,规规矩矩的不敢乱动。
可去洗劫了那个蒙古大部落之后,烧杀和放纵让他们就有些收不住手了,还以为王通对这样的事情管得不严。
在那边多少都有实惠,但毕竟是有多有少,看到别人弄的多,自家自然不服气,就有胆大的相约再去做上一票。
草原上也有几十人一百人的小部落,大军也不会对他们如何,他们也要远远避开,却被这些大同镇的骑兵盯上,擅自离队准备去做上一票。
十几名骑兵过去,还真是将那个小部落洗劫了一番,等回来的时候,还没有和同伴们夸耀,就被王通的亲卫抓到了外面行军法。
“本帅让你们做什么,你们才能去做,如果不遵照命令去做,或者擅自去做,那就是违抗军法,大军征战在外,本帅不打军棍,直接砍头,觉得脖子比大刀硬的,尽管去胡作非为吧!”
十几颗血淋淋的脑袋,虎威军火铳兵和骑兵表现出来的强悍战力,让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蝉,因为放纵烧杀而显得有些松懈的军纪又是整肃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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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军照这个方向前行,按照抓获的探子来看,鞑虏应该会在距离归化城几里的地方,或者依托归化城列阵等待我军了!”
尽管大同北边的草原并不是什么神秘的地域,但大明官方依旧没有相对精细的地图,眼下这个地图,还是从前的地图拿来,与向导以及商户共同参详而出,加以修正得来的。
军帐中灯火通明,王通等几人聚在书案前,书案上铺着地图,王通用手在归化城的位置上狠狠戳了几下。
“还有一日路程,骑兵机动方便,鞑虏未必会呆在城下等待我军,也有可能用偏师断我军后路,然后派兵袭扰我军侧翼,到时候一鼓而破。”
杨进沉声说道,王通的判断未免太过简单,现在已经是草原地带,鞑虏的骑兵机动能力强,又是熟悉地形,自然会有种种应对,王通所说的这一种太过简单直接,鞑虏那边也都是征战多年的宿将,怎么会如此。
“杨副将,咱们有后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