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面的人连忙答应,院子中办差奔跑的全是王通属下的亲卫和家丁,这边下令,立刻有人跑到那边关门,这时外面还有整训的兵卒要进来,要关大门,他们想进王通这边的人自然不许,迟到的那些人骂骂咧咧几句,扭头就走,甚至还有人冲着里面高喊取消,怪叫道:
“哥哥们去喝茶了,你们在这里耍猴吧!!”
里面有人大笑,有笑骂,乱成了一团,不过大门还是关上,王通看了看大门的方向,笑着点点头,开口说道:
“让下面安静下,本官有话要说!!”
听到他这个命令,一干人开始走进空地上,大声吆喝让众人安静,王通这些人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和善的很,来整训的兵卒也没什么怕的,不过对方既然找过来,嘻嘻哈哈的也要给对方个面子。
下面站着的周林柄和葛力都不住的偷眼瞧台上的王通,别人不知,他们可知道这位小爷是什么样的角色,却没想到王通一直是笑吟吟的。
折腾了差不多一柱香的功夫,闹哄哄的场面才算安静下来,王通左右看了看,清清嗓子大声说道:
“算算也快要到吃中饭的时候了,时间紧,本官就说一道命令吧!!”
听他说的风趣,下面一阵哄笑,王通又是抬高声音说道:
“迟到的兵卒,按军法责打三十军棍,立刻打!!”
六百七十
“三十军棍”的命令下去,场中的兵卒满没当回事,还在那里继续谈笑,又是继续,不过说了两句之后却反应过来不对。
刚刚喧闹起来的场面又是安静下去,整训兵卒的目光都看向站在木台上的王通,也有人盯着场中那几十名王通亲卫,心想你这几十人能做什么,这边可是几百。
木台后面的门打开,又有一队人小跑着进入场中,整训的锦衣卫兵卒都是一惊,可一看进来的人,也不过一个百人的队伍,穿着短襟的号服,手中拿着木棍。
怎么说也是人多对人少,整训兵卒的胆气又壮起来,场面虽然安静,可整训兵卒们都是虎视眈眈的盯着。
“大人,就算属下约束,恐怕也是弹压不住,万一起了乱子,还是避一避吧!!”
看着场面不对,站在木台下面的葛千户紧张的说道,王通依旧背手站在那里,笑着说道:
“就这些乌合之众还能弹压不住,若能闹起乱子,本官何必弄这个整训!!”
王通语气中颇多的不屑,葛力和周林柄对视一眼,都是不出声了,他们两人自然不必担心,场中都是他们自己下辖,可要是王通吃亏,虽说合了很多人的心意,但他们二人必然要吃挂落,听王通说的坚决,一时也不好再劝,不过都琢磨着如何继续张口。
场中却已经喧闹起来,想要分辨出迟到的锦衣卫兵卒很容易,在东边的就是,现在众人总算知道那二十名亲卫一字排开的用意了。
“凭什么抓老子,不过是迟了半个时辰,老子当差上值,在家睡一天又有谁管过!!”
空地东边的人已经闹了起来,一个穿着总旗服号的人在那里大声咆哮,他身后聚着几十人。
迟到的将近二百人,都是在那边,前面这几十人咆哮叫骂,其余的人在虎视眈眈,领着亲卫的人却是鲍二小,他在虎威军中历练几年,做派已经不同,听到那总旗的话说,他冷冷回答道:
“军令是辰时半在这里集合,你们晚到,难道这不是违犯军法,若在战时,斩了你都不冤枉。”
被鲍二小这么一说,那总旗愣了下,随即又是吼了起来:
“军法你娘,咱们锦衣卫是当差的,和那些大老粗乡巴佬的兵卒有啥关系!!”
鲍二小脸色也黑了下来,冷声说道:
“不要废话,乖乖领军法吧,老实点,免得受苦!!!”
说完大踏步向前走去,那总旗三十多岁的汉子,看鲍二小不到二十的年纪,本有些瞧不起,心想拿话就能唬住,却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吃他这套。
这总旗自以为是个人物,眼下空场上几百号人看着,更觉得这面子丢不起,一看鲍二小走过来,顿时急了,直接把随身的佩刀就抽了出来。
“这帮天津卫来的粗货,把咱们亲军的人都当成什么了,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,咱们今后还不知道如何受罪!!”
“就是,就是,给他们教训,就算是骆都堂那边也是要说理的,任同知那边也会给咱们撑腰!!”
也不知道谁又跟上一句,一下子把火跟煽动起来,当即有十几人叫骂着抽出了刀,在西边那些没迟到的也都是指着叫骂。
一字排开的那二十几名王通亲卫则是沉默的转过了身,正好是和西边没迟到的那几百名兵卒对脸,看到这充满挑衅意味的举动,西边那些人即便是沉默的也是火了,开始大骂,什么污言秽语都是丢了出来。
这帮人都是京师土著,从小打混出来的油子,别的不敢说,抡起骂人来那的确是天下一等一的本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