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禀报娘娘,潞王殿下想要入宫来看望娘娘,问个平安!”
锦绣跪伏在地上,殿内安静一片,没有人出声说话,李太后脸上现出哀痛之极的神色,但这神色不过是一闪而过,她沉声说道:
“哀家无事,哀家倦了,昨夜惊险,让潞王也回去好生安歇,改日再来问候吧!!”
锦绣又是叩首出门,殿门关闭,李太后身体晃了晃,微闭了下眼睛,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变得沙哑许多:
“冯保,潞王宫中昨夜伺候的宫人都是力保潞王安全,力战身死,宫内应该好好抚恤才是。”
下面三人身子震了下,冯保向前走了步,开口问道:
“娘娘,那两名救了潞王的……”
“你们这些奴婢真当哀家糊涂了吗!?”
慈圣太后李氏的声音猛地提高了些许,下面的三人都是连忙跪下,开口说道:
“奴婢不敢!”
太后的声音虽然严厉,不过却有深深的疲惫,摇摇头说道:
“潞王年纪不小,今年就快些就藩吧,去了卫辉那边也能定定性子,至于王妃,就在京师找个身家清白的人家找个合适的。”
下面又是领旨,李太后摆摆手,开口说道:
“冯保先去潞王那边安抚吧,毕竟殉了那么多人,宫内也要照顾安抚。”
冯保躬身告辞离开,等冯保出门,张鲸和张诚对视一眼,太后精神不好,疲惫伤心,在这里继续呆着,保不齐会受到什么迁怒,刚要告辞,李太后却开口问道:
“御马监空出个监督太监的位置,御马监是禁军枢府,不可空缺,你们心中可有什么候选?”
御马监掌印太监张鲸脑海中迅速出现几个人名,刚要说话,李太后却问一旁的张诚说道:
“张诚,你可有什么人选?”
这一句话就让人明白过来,这是让张诚推出自己的人选,这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对万历皇帝那边的一种补偿,张诚躬身说道:
“这等位置岂是奴婢能插言的,还请太后娘娘和万岁爷圣裁就是……不过,前司礼监六科郎掌司邹义为宫内安全忍辱负重,值得大用。”
李太后点了点头,缓声说道:
“邹义这孩子哀家知道的,做事沉稳,心思也正,哀家看他在那监督的位置上很合适,张鲸,你是御马监的本管,觉得如何?”
御马监掌印太监张鲸和司礼监秉笔太监张诚都是裕王府的旧人,都被冯保压制,私底下的关系颇为不错,何况李太后把话说到这里,难道还能说个不字,只是躬身开口说道:
“太后娘娘明鉴,邹义做人做事忠谨可靠,适合此职!”
李太后点点头,开口说道:
“既然如此,张诚你和皇上知会此事,下旨任命吧,张鲸,御马监五个营要从上到下的彻查,禁军护卫宫禁,昨夜事出非常,今后万万不许……不过昨夜你处置的及时,哀家是知道的,还有龙骧左卫的邓普和胡奇,这两人不错!”
说到“万万不许”的时候,张鲸差点就要跪下请罪,听到后面的几句这才缓过来,李太后又是说了句:
“先回去安排吧!”
张鲸躬身告退,临走的时候瞥了张诚一眼,心知这是太后娘娘有话要单独询问。
“王通等人怎么进的宫?皇上那边似乎早知道昨夜之乱!?”
问的淡然,可张诚却知道这话如果回答错了,到底意味着什么,心中不由得对王通佩服不已,清晨离开郑贵妃居处,王通叮嘱几句,却恰好在这个时候应上,张诚一躬身,恭谨的开口答道:
“回禀太后娘娘,万岁爷圣明天纵,从治安司以及各处的呈报中看出……”
……
郑贵妃居住的宫殿院落中,本宫和外来的宫人们已经开始用碱水冲洗地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