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别提天津卫城内城外的布庄、绸缎庄,卖糖果点心的店铺,卖酒的庄子,各个卖的红火。
商人们都是打定了主意,明年一定要多留些货物在天津卫,光是在本地买卖,就是好大的一笔收入,这边比不得京师,可未必就比顺天府各处的府城县城差了。
三江商行这边直接准备明年开始养猪,反正在天津卫城北那边买了不少的庄子,养猪可以卖肉吃肉,猪圈的东西更可以肥田,一举数得的好事。
腊月的三角淀这边,早早的就有了节日气氛,小孩子们穿着新衣服在到处乱跑,街市间弥漫着酒肉的香气,往年不到除夕不吃肉,今年手头宽裕了,各个也大方了起来。
就连挖水沟,赶着大车运垃圾的,也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,挖水沟、赶大车运垃圾,这赚的钱也比种田多不少啊!
这样欢快的气氛中,天津锦衣卫的马队突然出现在这里,就显得有些突兀了,最开始是前面几匹马慢跑而来,马匹一边跑,马上的人一边用力吹着口中的哨子,听到这个哨子声音,三角淀的百姓各个跑回家中,要不就是急忙出去找自家的孩子,再不回去,就要以乱民论了。
大队人马疾驰而来,有人隔着门缝看,能看到穿着飞鱼服,披毛毡大氅,带绣春刀的锦衣卫马队,有人眼尖,居然瞄到了中间那个身穿铠甲,披着猩红大氅的军将,这样的打扮只有王通才会有。
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,居然让天津卫的第一号大人物,锦衣卫千户王通来到这边。
众人本来猜测王通这边是去三角淀的工场,如今天津卫城内城外不少的店铺都已经关门了,倒是工场忙碌异常。
却没想到锦衣卫的兵卒在半途中就开始拐入民间之间的街道,按说哨子吹响,街道上应该空无一人,可骑兵行进时,却有穿着棉袄,手中拿着黑巾摇动的百姓沿途之路。
虽然三角淀民居道路错综复杂,可有人领路,马队行动迅速,没什么耽搁,不多时就在一处宅院周围停驻。
“可是这里?”
“回禀大人,就是这边,每三日一聚,今日就是聚的日子,小的看到那些婆娘都已经进去了!!”
王通点点头,身边的谭将沉声问道:
“老爷,仓促间找不到那么多壮健婆子……”
王通一摆手,肃声说道:
“信这个的,还指望别人给她们留什么体面吗?进去抓人,要活口,抵抗者格杀勿论!!”
后面有人轰然答应,有几个人早就冲到了院门口,听到王通下令,后面有人发信,几个人彼此搭桥,干脆利索的翻进了院子中,婆娘聚众,能有什么防备,人进了院子,立刻是从里面打开了院子门,兵卒们一拥而入。
踹门声,怒骂吆喝声,妇人的尖叫哭喊声,不多时响成了一片,周围的人都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,有人想要看热闹,有人想要趴在门缝向外张望,全是人头,根本看不清楚,有些胆大的想要上房去看,却没想到房顶墙头早就有锦衣卫的人在那边,一露头就被大声骂了下去。
和王通料想的差不多,几十个妇人那里会有什么抵抗,不多时就被捆起来一个个丢在了外面,那些妇人都是吓傻了,甚至连哭号叫骂都没有人做。
看到被众人簇拥的王通,妇人们走街串巷,也是抛头露面,也对王通大概知道一些,看到王通出现,更是吓得不知所措。
王通冷冷扫视了一眼,看了看都是些四十多岁的女人,身上穿着倒比一般的女眷穿着体面些,这些妇人都是进富贵人家贩卖货物,牵线搭桥做些勾当的,不过也就是这般摸样了,各个胆战心惊。
民间信奉邪神邪教,本来就是个禁止不了的事情,妇人最容易被这等事蛊惑,王通之所以兴师动众的前来,也不过要给众人一个表示,牵涉到这等事的,天津卫锦衣卫一定不会放过,定当严惩。
至于这些糊涂妇人,训斥一番,加以惩治也就是了,动刑下狱,王通还不想弄的这么小题大做。
刚要开口说话,一名百户匆忙从院中跑出来,到了王通身旁,附耳低声说道:
“大人,里面看到一尊铜佛,就是那个三阳佛!”
王通侧头盯过去,那百户慎重的点点头,锦衣卫、虎威军总旗以上的军将,都跟着王通一起查过案子,见过这三阳佛的模样,而且知道这三阳佛是王大人第一等盯着的要事,怠慢不得。
“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,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找过来折腾,进去看看!!”
王通冷哼一声,大步向这里面走去,身后一干人急忙跟上,院子里面整饬的颇为干净,但房屋不过是土坯的草房,站在院子中就能闻到线香的味道,王通如今也知道些富贵,却明白这香气可不是便宜货。
进了屋子,正堂的供桌上正正的摆着三阳铜佛,王通上前打量了下,直起身来,摇头笑了笑,开口说道:
“把这宅院拆了,上上下下都仔细搜检一边。”
边上的军将答应,王通又是转身走出去,刚到了院中,就听到门口有人在哭叫,却是些妇人的动静,站在门口,就看到一名百户上前指着一人大骂道:
“老公鸡,你要是忍不住,自己动手消乏,不要在这里动手动脚,丢老子的人,再他娘的被老子看到,开革出去剁了你的手!”
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在那里满脸丧气的低头挨骂,王通的锦衣卫和虎威军,对男女之事上军纪极为严厉,开革军籍,下狱治罪,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