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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火勒部居住地的边缘,也有警卫在那里值守,但都是无精打采昏昏欲睡,尽管白日在车营那边遭受了那么大的失败,可回到这聚居地,所有人都是放心的休息。
他们不认为明军有追击的勇气,一支窝在车营中死守的军队又怎么会在夜间追击,何况那支明军也就是守御厉害,如果真是追击,骑兵反倒不怕他。
正对着王通那一面也有一个哨兵,不过他却在那里打盹,那边有早就挖好的地窝子,入夜前。他在里面点火烧了一次,现在热气还没有消散,正是睡觉的好时候。
听到外面似乎有窸窸窣窣的声响,这哨兵略微惊醒了下,心想难道有狼,刚抓起手边的武器,遮蔽地窝子口的草把被人一把拨开,利器猛地刺了进来,这哨兵刚发出一声嘶哑的痛呼,那人已经进了窝子,伸手捂住他的嘴,手中兵刃却还是不停。
“老爷,四下的几个哨兵窝子都清掉了!”
在外围停住了小半个时辰,跑出去的几个谭家家将纷纷回报,他们都是武技高强之人,做这样清除暗桩的事情实在是简单。
王通在那里站了半响,身子都有些发冷,此时一点头,开口说道:
“立刻传令,以本官和第一营为基准,以各营排序为先后,以火勒部周围为边线,从左至右展开,各营落定位置后,派百户来报备,看本官这边火起,一起发动!!”
传令的亲兵围在周围,重复王通命令一遍,就立刻四散传令,王通回头吩咐说道:
“三标,你和虎头他们去弄些干草来,越多越好。”
马三标本来不必前来,可他不愿意落下一场战斗,缠着跟了过来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各营的百户纷纷前来报备,说落位完毕,王通面前的干草也越堆越多,王通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,看着前面的营地,低声笑着说道:
“鞑子们还真是放心,马匹什么的都在帐篷区域的边上的马栏里,欺负我们不会过来吗!!”
身后的孙鑫已经用火石火镰点燃了一把干草,赤黑拿起皮囊把囊中的油洒向王通面前的草堆,王通接过点燃的草把,丢在了那火堆上,浇了油的干草堆一被点燃,立刻熊熊燃烧,火光一起,能听到自王通身后的第一营开始,都有甲胄兵器震动的声响,从两侧扩散而去,王通哈哈大笑,拔出了插在地上的长矛,大声说道:
“杀!!杀光鞑虏!!”
说完之后,大步走下,火勒部所在周围,虎威营各营的官兵纷纷走下。
……
火勒部的帐篷之间,狗疯狂的叫了起来……
四百三十五
狗疯狂的吠叫,即便是经历过白日的激战。即便是在逃亡中变得精疲力竭,可帐篷中的人都醒了过来。
可醒来已经晚了,在最外面已经响起了惊叫和喊杀声,火勒部的男丁大吼着拿起武器跑出帐篷迎战,可那些鞑虏骑兵却个个胆气全无,都是崩溃的模样,尽管每个人还没看到外面的敌人,可都下意识想到车营的明军。
到底那是什么军队,居然敢趁夜追来,外面的惨叫声越来越大,火光已经透过帐篷的缝隙照射进来……
……
虎威营的各营步卒,下来之后稍作整队就开始向前行进,如果前面有帐篷,众人也不闪躲,直接就用长矛把帐篷跳开,看见里面的活物只管把手中的长矛攒刺过去,然后继续向前。
一顶顶帐篷被跳开,有的帐篷中有还未熄灭的火堆或是别的什么,毛毡做成的帐篷落在火上,如果压不灭,就直接烧了起来。
火勒部的男丁也有挥刀冲出来的。可一个人的力量如何和几百人的阵势相抗,螳臂当车,无非被碾成粉末罢了。
也有的人拿着弓箭跑出来,可黑灯瞎火的,在居住区内又有帐篷遮挡,哪有那么容易射中,那火光闪耀的地方,他能射箭,虎威营的弓箭手也能射箭,往往警觉警惕的虎威营弓箭手还能先命中目标。
火势渐起,有的长矛兵直接挑起着火的毛毡朝着前面的帐篷上丢,一座座帐篷被点燃,里面的人顾不得藏匿和抵抗,只是想要不被烧死,出来之后惊慌失措,也就是被杀死而已。
王通手中拿着长矛,却被亲卫和少年们环住,不得向前,实在是气闷的紧。
尽管这部落中的狗先叫了起来,可在睡梦中的人们根本来不及做出应对和反应,王通他们用松散的阵型靠近,也不会产生什么震动,让火勒部中警醒的人发现。
现在十几营在火勒部的各处突入,放火杀人,看着一座座帐篷着火,不断有人惨叫着死去,到现在没有有组织的抵抗。
为了让居住区不那么肮脏。蒙古部落的牛羊圈和马栏都和居住区分开,有一定的距离,现在,惨叫和大火让马匹和牲畜们都有些躁动,可仅仅是躁动而已。
没有了马匹,没有了马匹带来的高速和机动,鞑虏的骑兵和男丁也不过如此,他们也仅仅是拿着弯刀和短矛大喊着扑上去,仅此而已。
“不留任何的活口,想想咱们救的那些汉民百姓,被抓来卖来这里一共五百多人,二年不到就剩下他们百余人,还被抓过去当肉盾炮灰,这都是咱们大明的百姓子民,他们对我们这样不客气,我们还慈悲什么!!”
王通在那里大声的吼道,他已经看到在帐篷中有人出来丢下武器,跪在地上哭喊求饶,兵卒们已经有些迟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