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知武夫,你以为今日事就能这般善了吗?等几日后上差到来。咱们再见分晓!!”
边上的许广也是尖声的喝道:
“王通你个千刀万剐的杀才,到时候咱家一定和你没完!”
还在那里跳脚,王通在桌子那边用手一撑桌面,整个人翻了过来,还没等这两人反应,抬腿一脚踹在许广的肚子上,把人踹了个滚地葫芦,随即挥手一巴掌扇在了兵备道于计勇的脸上。
那于计勇踉跄着退了几步,还没捂脸,就被王通劈手抓住了胸口,又给扯了过来,王通脸色狰狞,开口说道:
“今日事本官是不准备这样善了,你等所作所为,本官马上就派快马送至京师,看看来动这税卡是张阁老的意思还是冯公公的意思,为什么他们要和陛下抢这个金花银。”
说完不屑的看了眼,扭头就走。
没曾想他这边一松手,那边于计勇居然软倒在那里,捂着肚子刚站起的许广还没破口大骂,听到王通说话。不知道为何脚下拌蒜,居然又是摔倒。
士兵们已经开始收拾尸首,驱散围观的人群,那些脑袋少不得要挂在城墙边示众一段日子,算计时间明后天那些上差就要来了,王通这边也要做些应对。
王通刚走到坐骑边上,却听到身后脚步声响,几名亲卫却都动作,但没有抽出兵器,回头一看,于计勇和许广快步跑过来。
这两个人还想做什么,他们还敢做什么,王通有些糊涂,没想到这两个人到了跟前,什么动作没有,先是做了个大揖拜下,抬起头的时候,刚才还气得青红不定的脸上全是惶恐笑意。
“王大人,王大人……今日的事情……全是误会,全是误会……”
吭哧了半天,新任兵备道于计勇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出来,王通一愣,随即转身看着他们说道:
“什么误会!?”
“刚才看了看首级,没有我们两个的家人,也是我们二人听到消息心急,这才跟大人有了误会。”
许广在边上接口说道,于计勇脸上硬挤出笑容,又是说道:
“许公公说的无错,说起来今日的事情还真要谢谢王大人才是。这些匪类冒充官府下人,败坏于某和许公公的名声,要不是大人雷厉风行,闹到京师去,还真不知道如何跟诸位大人交待。”
官场中人还真是知道取舍权衡,看见事情不好,脸飞快的变,真是好比翻书一般,王通仅仅是一愣之后,已经是明白过来。
“今日事王大人帮了这么大忙,于某和许公公一定要重谢的……”
“运河边,海河边,城内城外大批的银子跟河水一般流淌,二位大人一定馋的很,这次京师有来人查办,二位一定觉得机会来了吧!”
王通冷声反问,那两人的脸色顿时僵在那里,没想到王通话说的这么明白,王通却翻身上马,在马上居高临下的说道:
“天津卫地方,是某家打生打死经营出来的,你们两个人财迷心窍也敢来碰,脑子坏掉还是怎地。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,某家从来到现在,张大人说过什么没有,冯公公说什么没有?太后娘娘和陛下说了什么?这些都想不明白就要伸手,今天掉的是他们脑袋,要是下次!!”
王通反问一句,冷笑两声,打马扬长而去,丝毫不顾下面脸色青红不定的两人,于计勇双拳攥紧,浑身颤抖。可脸色却还要保持正常,因为身周围还有虎视眈眈的锦衣卫兵卒,许广低声说道:
“于大人,且忍住,且忍住,这杀才折腾不了几天,明后日上差到了,那时候一切见分晓,看他还能折腾到何时!!”
……
“摸着石头过河,这河里那里有什么石头,分明是刺!”
王通直接回转府邸,在回程路上,莫名其妙说了这一句,边上的李虎头隐约听到,却是糊涂,刚要发问,却听到王通扬声说道:
“就算是钢刺,我也要拗弯踩扁……”
这话说的斩钉截铁,边上的李虎头都感觉振奋了下。
不多时到了鼓楼那边的府邸,王通翻身下马之后,刚上台阶却想起了个事情,开口吩咐说道:
“立刻传本官命令,运河税关除外聘帐房之外,每人去军法处那边领五鞭子,扣发本月军饷,遇人胁迫畏缩不前,下次还要重罚!!”
亲兵大声答应,王通大步走进了府邸。
各处人都在各自岗位上,孙大海还是盯着税银的进出,杨思尘则是在各处奔波,盯着帐目的核算核销。
在王通的书房外面有六名兵卒守卫,日夜换岗,不知道为什么,王通给这边加了岗哨,并且下了严令值守,兵卒们自然没二话照做,不过也是奇怪。书房还是往日书房,不过是蔡公公进出,到底有什么不对的。
……
书房中两张大书案并排对齐,上面摆了厚薄不一的文卷资料,穿着紧身打扮的蔡楠在那里来回忙碌,在另一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晚米饭,蔡楠往往看一会,转过身就在桌面上的拿起笔写出个纸条,然后拿起捻起米粒把纸条和几张纸粘在一起。
看到王通进来,连忙上前打了个招呼,蔡楠的双眼已经是熬的通红,王通看了这模样,叹了口气说道:
“蔡公公,倒真是辛苦你了,本官也是没有时间,看了一遍就要忙碌别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