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的存档一样。
至于其他,把头们想要把香众们煽动起来,必然要走街串巷,声势想必是不小,东厂、锦衣卫、刑部的人经验丰富,下力气去查,那有什么查不出的,何况又是这般明目张胆的串联。
有人组织,有人煽动,有刺客混杂其中,而且船头香只是苦力的结社,并不贩卖贸易,抽税和他们毫无关系,什么欺男霸女,烧香收钱的勾当也都一一的被查了出来。
事情如此,天津卫城民乱已经可以定性了,本地恶徒意图谋反,且有三阳教掺杂其中,幸亏千户王通机警勇猛,用兵用计大破之。
非但无过,且有大功。
天津卫城一干官员,在此事中袖手旁观,都有大过,最少也是失责失察之罪。
……
“忍着不动,天津卫城那边最少还有可用的一支力量,这么冒失,一切都被你败了个干净,唐家河那边你也趁早收了吧,不牢靠,太容易被破掉。”
上首的声音很平淡,跪在下面的柴福林满脸的颓唐,一言不发。
三百一十九
十月初六,文渊阁中。群臣都是躬身聆听,神色慎重。
“大运河乃是国家命脉,漕运更是维系根本之政,各司衙门为何如此轻忽,竟任此毒瘤做大。”
天下间能说这话的人不会超过十个,在文渊阁中说这话的也就是两个,万历皇帝没有出声,说话的是首辅张居正。
“天津卫城是京畿海上门户,又是转运枢纽,船头香近万之众,又有妖人掺杂其中,如若生乱,乘船顷刻可至京师,变生肘腋,那时候天下震动惶恐,社稷都将不稳,如此大祸在旁,直至事发方才知晓,这到底是为何!!”
张居正声音不高,可却逐渐扬起,每一个问题抛出。众人都不自觉的心中颤了颤,首辅大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,可今日脸色用铁青来描述都有些不够。
那王通还真是运气好,本以为这次民变可以将他牵扯进来,却没想到居然是立了一大功。众人心中念叨,可没有人敢说话。
“到底是为何,诸位大人都不知道吗?”
张居正的声音又是提高了些,众人彼此看看,谁也不敢出声,反倒是申时行迟疑了下,站了出来,朗声说道:
“陛下、阁老,诸位大人,天津卫城有武库匠坊,又有漕粮储存,这次乱民围攻官衙,却不去碰触这两处,说明还未有反乱之意。”
听到这话,万历和张居正的眉毛同时竖起,神色都是不善,大凡作乱一来是攻占武库,取得武器四处散发,裹挟民众,二来是抢掠粮仓,做长久的打算,申时行这话倒也无错,问题此时可不是说这个话的时候。
申时行继续说道:
“微臣查阅旧档。在三年前也有船头香围攻官衙事,此事轻轻揭过,无人再提,可见这乱民聚众威吓官府已成了习惯,未有谋反之意,却有反乱之行,可天津卫城本就是直隶重地,有兵备道、有监粮、有分守参将,有清军同知,为何这方方面面都不闻不问,致使起膨胀做大,其中可有纵容可有勾连,都不可知,乱民当重罚,这不必说,但官吏问责,也要严行才是!!”
张居正这才微微点头,其他人心中却都是暗骂,心想申时行你还真是手黑,百姓掉脑袋就算了,你还要株连到官员。
“陛下。张阁老和申大人所言甚是,不过天津一地蛇鼠一窝,欺上瞒下,蒙蔽圣听,也蒙蔽了诸公,臣身为内阁学士,兵部尚书,亦有失察之责,臣自请责罚!!”
张四维说完之后就跪在地上,朝廷中众臣立刻反应了过来,这个意思是把责任都放在天津那些官员身上,但也到此为止,大家都撇清了关系。
“臣失察,请陛下责罚……”
“陛下,臣惶恐惭愧,请陛下……”
一时间在文渊阁中的大佬们纷纷跪下请罪,张居正一撩朝服下摆,也是转身跪下,磕头自责说道:
“微臣为内阁之首,腹心之地出此乱事却不自知,微臣请陛下责罚!”
小皇帝看到这个局面之后,摇了摇头,大家都说自己有罪,反倒是不能去做什么,不过本以为要费好大一番纠缠的事情却走到了这样的方向,无论如何对自己,对天津的王通都是有好处的。
“张先生和诸位爱卿何必如此,都起来都起来!”
万历先是出声缓和了一句,接着开口问道:
“不过。既然定了惩处的调子,那天津卫这边该怎么处置,诸位臣工的意思是?”
“启禀陛下,天津兵备道潘达,失察失职,都察院拟罚其俸禄三年,降职一等,以观后效……”
都察院左都御史吕光明急忙上前说道,虽说大家都不靠俸禄吃饭,但罚俸三年,降职一等的意思是,做完这一任之后再也不会给什么好差事,甚至要发配到偏远地方去做官,如果自己明白,做完这一任后就该自请致仕了。
正在这时候,一直是站在一旁伺候的冯保突然出声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