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客人先回去收拾东西,咱们这就靠岸。”
金斗仓总算松了口气,他贴身的包袱里面有一百五十两金叶子,还有几块玉件,这可是贴身的本钱,万万不能丢下。
连忙转身去拿,船老大随后跟了进去。
一声短促的惨叫,在喧闹的运河上没有人听见,也没人会注意到。
……
王通和手下赶到这艘挂着黑幡的船上后,除了这金斗仓的尸体之外。什么也找不到。
按照朴全的招供,城内有十几个头目,是在大乱之后出城,然后上这艘挂着黑幡的船,连夜去往山东。
可来到这边后,只看到金斗仓的后脑上被什么劈开了个大口子,血流满了舱室,向着周围一打听,边上的船都说,这船上的船老大和伙计们方才下船,说左右今夜走不了,上岸吃杯酒再回来。
王通在船上来回走了几步,他也知道这艘船根本不会有人回来。
“回城,准备四十匹马,明日或者今晚,就要给京师送急信了。”
下船时,王通冷冷吩咐。
……
“无知小辈,你自寻死路,闹出这么大的事情,就算是天子也未必保的下你。”
兵备道衙门中,兵备道潘达兴奋的走来走去,不断自言自语的说话,走了会却连忙停下,开口扬声说道:
“准备好马匹和人手,明日城门一开,有急信送往京师,快些预备,不要耽误了事情!!”
……
“本将拿什么理由去攻城,兵部没有下文,城内也没有一个官,一个民出来求救,倒是那王通过来说锦衣卫在城内抓贼,再说,城门一关,本将怎么去攻打,本将手里一共五千人,王通那边可将近四千!”
“那将军能不能去打海河边……”
“放屁!!那边十几门将军炮摆着,你要送死你自己去,别扯着老子的兵!”
……
“一定要仔细写经过,别写捕风捉影的东西,咱们看到了啥就写啥。”
东厂在天津卫的番子项延满头大汗,神色焦急的叮嘱手下,说完这句,紧张的擦擦汗,自言自语道:
“祸事,这大乱事先一点风声也没,只能求王千户护着了……”
三百一十三
三木之下,言无不尽。
所谓三木是衙门里面各项刑具的统称。夹棍、板子,木驴等等,正常人根本无法忍受,船头香的这几个把头,包括朴全在内都是正常人。
王通安排完城内晚上的轮防值守,马婆子张罗着把晚饭送上来,所有被揪出来的人就都招供了。
这朴全之所以选锦衣卫千户官署附近作为窝点,一来那边脏乱之地,官差都不愿意涉足,二来这锦衣卫官署连王通都不常来,何况还是锦衣卫的所在,有点灯下黑的意思。
本来发现了三阳教佩带的护符,这件事在王通想来肯定不会这么简单,不过审问的结果一出,却发现也不太复杂。
船头香内有个不是秘密的秘密,差不多核心的香众都知道,那就是对外虽然宣称管事的是五个香头,但真正说话做主是一位大香头。
船头香从前不过是个码头苦力结拜的帮会,之所以能发展到这样的规模,全都是这位大香头运筹的结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