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这些初二就不顾家人来这里狂赌的赌徒,王通一行人根本没有留手,一顿棍棒劈头盖脸的打下去,什么人也都老实了。
一个个的人从门口走出去,一个个的仔细搜身,方才大乱的时候,颇有几个心思快的想要趁乱在赌桌上拿点银子,都被搜了出来。
孙大海等人可是穷惯了的,在门口搜查的极为仔细,赌徒和荷官除了那身衣服,什么银钱也没给他们剩下。
“啧啧,差不多四百两银子,好运气好运气。”
孙大海喜滋滋的在赌桌上把银钱拢成一堆,两个捕快也面有喜色,这些银子他们肯定也要分润的。
“把银钱包起来不要管,先一间间房子的给我搜!”
王通冷着脸训斥道,已经换了个锦衣卫看住何金银,用绣春刀架在他脖子上,何金银歪着头不敢动弹分毫,可双眼却好像要喷出火来,脸上都是毫不掩饰的怨毒神色。
事情都做到这般,王通那还会管这何金银的感受,挨个屋子的搜起来,赌场的大屋之外还有三间厢房。
其中一间厢房的暗格中还有三百多两银子,当然一并拿了过来,第二间却放着几张床铺,第三间却是上了锁。
这锁头也不过防君子不防小人,马三标用力撞了几下,直接撞开了门,王通盯着里面的东西看了一会,淡然开口吩咐道:“把小亮和何金银都带过来吧!”
这间房中有些凌乱的堆放着货物,最多的还是丝绸和棉布,王通看这些东西很眼熟,他曾经和赵掌柜谈过合股的事情,曾经参观过南货货栈的仓库,似乎看到过眼前的这些东西,尽管有布庄和绸缎行,可南货店中利润最大的还是这绸缎和棉布,不管批发和零售都利润丰厚。
王通清楚的记得,当初谈入股的时候,赵掌柜还提到可以用锦衣卫的身份行个方便,在漕船上多带些绸缎、棉布什么的。
正琢磨间,人都已经带了过来,刚刚七岁的赵金亮所表现出来的冷静甚至超过了很多成人,小孩子在那厢房门口张望了会,慢慢走进去,指着捆扎绸缎的布条说道:“这是我们家的东西,这里还盖着戳子呢?”
各家店铺都有在自家货物上盖印的习惯,有标识分别也方便,王通转头看了何金银一眼,却问身边的王四和李贵说道:“证据确凿,这要定什么罪。”
“图财害命,这可是大罪,打一百板子,斩立决、罚没全部家产……”
李贵陪笑着说道,身后的何金银终于绷不住了,在那里嘶声说道:“大人,这都是赵家欠债还的东西。”
王通冷冷回头,质问道:“赵掌柜能和你有什么往来,他良善人家,怎么会欠你的钱?”
“大人……大人,赵有才在聚义坊赌钱,输了两万两……”
王通走上前就是一个耳光,这一下手劲不小,啪的一声脆响,边上的锦衣卫慌忙把刀拿开少许,即便这样,脖子上也被刀刃割破了点皮,半边脸青肿,王通沉声问道:“今天你这生意好,台上台下才一共搜出来七百多两银子,怎么,居然还有两万的输赢,好大的嘴巴啊,这些屁话去和顺天府衙门讲,王四,那镣铐锁了他,大海、三标,带着人搬东西走!!”
王通这一点不留情面的做法终于让何金银慌了神,对方什么也不怕,什么也不顾忌,事情越来越不可收拾,看着那捕快笑嘻嘻的拿镣铐过来,终于忍耐不住,咬着牙大喊道:“王大人,这些货物还有这欠账都是宫里公公的,小人不过是个跑腿办差的,大人这么做,小人难办的很啊!!”
六十八
王通进这赌坊之后。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余地,步步狠辣。
这赌坊本来是个聚宝盆,日进斗金的地方,可锦衣卫今天进来洗了这么一遍,哪还会有赌徒敢过来继续玩。
然后赵金亮认出了何金银,然后又在在赌场的厢房中看到了原来南货栈的货物,偏偏还有两个顺天府的衙役在这里不断的说着罪名。
等到拿出镣铐锁链走过来的时候,嚣张愤怒了半天的何金银也慌了,连忙喊出了那句话。
他这话一喊出来,屋子里的人一安静,十几个锦衣卫加上两个捕快,认字的人只有王通一个,推官吕万才还有百户田荣豪知道什么,也不会和他们讲。
所以这“宫里公公”四个字对他们的威慑力当真不小,立刻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了王通,两个捕快更是浑身一哆嗦。
“锁了,什么宫里的公公,小爷不认得!”
这话说完,顺天府的衙役却不敢动弹,王通脸色猛地沉了下来,怒喝道:“有什么事情我担着。这宫里的人,莫非只有这混账认得不成。”
听这个话,顺天府的差役顿时稳了,内官监的左少监邹公公那可是和王大人平辈论交的,有这个靠山,还真就不必害怕什么了。
王通此时已经怒极,他的怒,不是为这何金银的嚣张跋扈,而是为对方的心狠手辣,这赌场居然让人欠了两万两银子,在大年夜逼得赵家夫妇上吊自杀,让七岁的赵金亮成